#29

在亞當的追悼彌撒之後，傑克．斯拉法尼和喬治．布萊寧手上拿著煙燻牛肉三明治和熱咖啡，走回傑克的辦公室。兩個男人都不發一語，一邊深思一邊吃著東西。

然後，他們不約而同把錫箔紙、紙巾和沒有吃的大蒜味酸黃瓜放回紙袋中，扔進了垃圾桶。他們啜飲著咖啡，注視對方。

「你對吉米．萊恩的寡婦有什麼看法？」喬治問道。

「她很害怕。好像為了什麼事擔心不已。她看到我們的時候，就像菜園裡的兔子看到農夫一樣害怕。」

「她在害怕什麼呢？」

「不管是什麼事，她似乎都很想一吐為快。」

喬治微笑一下，「天主教徒想告解的衝動嗎？」

他們兩人都是天主教徒，都認為天主教徒天生就有懺悔和贖罪的習慣。偶爾這樣開開玩笑也讓他們在工作時輕鬆一些。

彌撒結束後在教堂外面，當吉米的寡婦看到妮雅．麥克德莫身後的兩位警探時，傑克比喬治更靠近她，因此也看得比較清楚。她相當驚慌失措，傑克想，我在她眼中看到恐懼。我真希望知道她在說什麼──或者應該說，如果她沒有看見我們的話，她會對麥克德莫小姐說些什麼。「我認為我們需要去找她談一談。」傑克緩緩地說。「她知道一件令她害怕的事，而且她對此感到不知所措。」

「你認為她是否有證據可以證明她丈夫確實是引爆遊艇的人？」喬治問。

「她應該握有某項證據沒錯。不過現在要說是什麼還太早。國際刑警組織有沒有什麼傑德．卡普蘭的記錄？」

喬治拿起電話。「我問問看我上午離開之後有沒有東西進來。」

傑克看著喬治講電話時的臉部表情變化，頓時感到緊繃起來。他應該是問出了什麼，傑克想。

喬治講完電話之後掛上話筒。「正如我們猜測的，傑德．卡普蘭在澳洲的犯罪記錄就和大堡礁一樣長。大部分都是小事，除了其中一個案子讓他入獄了一年：他曾經因為後車廂載有炸藥而被捕。他當時為一家爆破公司工作，那些炸藥就是從公司偷來的。還好他們逮到了他。但可惜的是，他們沒有查出他原本打算拿炸藥做什麼。他們懷疑有人付錢要他去炸掉什麼東西，可是他們無法證明。」

喬治站起身來。「我想我們該再次去和傑德．卡普蘭談一談了。」。

「要帶搜索令去嗎？」

「絕對要。照他的記錄和他對亞當的敵意看來，我認為法官一定會同意的。我們應該今天下午就可以拿到搜索令。」

「我還是想找麗莎．萊恩談談。」傑克說。「就算我看到傑德．卡普蘭手上拿著一管炸藥，我還是有種預感，那件困擾她的事就是那晚遊艇爆炸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