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火焰面具

李燦終究沒有幹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

他只是打電話給訂貨的那個批發商，讓他每次送貨的量加大一倍。

其後一段日子，他逐漸適應了這樣愈加忙碌的生活。

閒暇時間，他試探著花草中的「火屬性」的來源。

根據他的一些實驗結果來看，這種能量多數都是來自於他，似乎和那棵小樹並沒有特別的關係。

一月時間倏然而過。

小樹上的果子已經長到了拇指大小，和之前成熟時候的大小一樣。

李燦期待且等待著。

可是足足過了七日，他都不再見到那顆果子的顏色有什麼變化，似乎它的成熟需要醞釀極久的時間一樣。

李燦只能耐心地等待著，同時一點點熟練掌握著自己的「控火」能力。

現如今他已經可以將火焰輕鬆地構造成足球形狀，或者形成一個覆蓋兩隻手臂的「火焰鎧甲」。

他對此樂此不疲。

……

清晨。

玩了一會兒火之後，李燦穿上衣服出門。

天色已經大亮，小區裡行人很多，大都是上班族。

到了小區外的小飯館，李燦點了份胡辣湯和煎餃，隨後便埋頭刷起了手機。

剛看到一個關於如何做頭髮的新聞時，李燦忽然吸了吸鼻子。

他猶疑地皺起眉頭，抬頭環視一圈。

「很濃的煙味，怎麼回事？」他正想朝著後廚看去，突然注意到一個拿著手機行色匆匆的中年女人。

她的口袋裡鼓囊囊的，手腕上還有一個漂亮的金手鐲。

女人「嗯嗯啊啊」地說了幾聲，便掛上了電話，走進店內。

她並未點餐，而是坐在靠近門邊的一個座位上，目光躲閃，顯得心事重重。

李燦正疑惑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道聲音：「哎呀，老闆，你的煎餃燒著了！」

鼻腔中的煙味變得濃烈了幾分。

李燦回頭，看到刷朋友圈忘了關注煎餃的餐館老闆訕訕地將半鍋煎餃倒掉，不由的撇了撇嘴。

只是他心中總有種奇怪的感覺，似乎早先的煙味並非來自於此地。

「但願是我想多了。」

不多久，胡辣湯和一盤煎餃便被端了上來。

看著那金黃色油光閃亮的煎餃，李燦食指大動。

他正想開始大快朵頤的時候，突然聽到門口傳來驚呼聲：「著火了！」

「著火了？」

「哪裡？」

……

小餐館內瞬間變得亂哄哄的。

不少人都一邊議論著一邊走出餐館。

隱約能聽到遠處傳來「滴污滴污」的警笛聲。

李燦下意識地站起身，隨著周圍眾人一起走出。

門外已經聚集了一大堆人。

不論是外出買菜跳廣場舞的大媽大爺，還是睡眼惺忪卻強打精神的上班族，盡皆駐足在路邊，對著不遠處指指點點。

李燦順著眾人的目光看去，看到一棟住宅樓上濃煙滾滾，隱約可見火光。

住宅樓就在李燦居住的小區對面，一棟總共十層的多層樓房。

小區建成三四年，是周邊位數不多的高檔小區之一。

看著那滾滾煙火，李燦先是跟其他人一樣揪心，其後突然冒出一個念頭：「或許我可以做點什麼？」

「反正我又不怕火！」

「正好可以試試我的能力。」

生出這個念頭後，李燦便抑制不住內心的躁動，快速朝著小區奔去。

原本小區戒備頗嚴，可是此番李燦到了入口處時，卻見入口打開，保安拿著對講機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對於他這個不速之客絲毫不以為然。

三分鐘後，他便跑到了樓下。

那裡已經聚攏了一大堆人，還有好幾個穿著保安服飾的傢伙，一個個神情緊張。

樓內還零零散散地有人匆匆跑下來。

李燦抬頭看了眼。

站在樓下近距離觀看，那種滾滾濃煙和可怕的火勢越發的明顯。

縱然站在樓下，李燦也能感受到漸變的溫度。

只是這種炙熱並未讓他感到不適，反而讓他有種奇異的舒適感。

「上去還是有點危險啊，我不上去了吧？」

李燦深吸口氣，朝著樓道衝去。

他剛奔出兩米，胳膊便被一隻手拽住。

「你幹什麼去？」

李燦回頭，看到是一個保安大叔。

他的目光餘光掃到一個有點熟悉的面孔從遠處匆匆而來。

「救人啊。」他反應過來。

「你不要命啦！」保安喊道。

李燦甩開對方的胳膊，三步並作兩步，衝上樓梯。

著火的樓層是在九樓。

剛剛到了八樓的時候，李燦便感受到了那濃烈的煙霧。

他感覺有點嗆。

剛剛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他便控制火焰能量覆蓋面部，形成一道火焰面具，阻擋住了這種嗆人的煙霧。

新技能get！

調整了下呼吸，李燦衝到了九樓。

樓上已經一片狼藉。

那滾滾煙霧幾乎遮蔽了李燦的視野，他瞇起眼睛才能看到那緊閉的房門，而煙霧正是從那門縫處湧出來的。

他正糾結著如何施展救援的時候，忽然聽到了微弱的哭聲。

小孩的哭聲。

李燦面容一肅，隨後猛地向前衝去，逕直用肩部撞向房門。

匡當！

房門竟是一下子便被他撞倒了！

李燦下意識地愣了下：高檔小區的施工質量也這麼差嗎？

當看到周邊洶湧的火勢時，他方才意識到這一切應該是被火燒的。

緊鄰入戶門的玄關櫃已經燒起來了！

橘紅色的火焰如同毒蛇的信子，讓人望而生畏。

只是李燦並未感覺到一絲不適，反而愈加的舒爽。

他抬眼望去，見到面前的整個客廳都已經燃燒了起來。

沙發上的火勢最為兇猛，裡邊的金屬結構已經變得通紅。

燃燒的實木餐桌不時地發出「辟啪」的聲音，那火焰一閃一閃，將牆上的掛畫都已經引燃。

客廳中央還有個嬰兒車，以及一堆燒得焦黑的玩具……

火焰兇猛，可是那瀰漫整個房間的煙霧更是讓人難以忍受。

縱使借助「火焰面具」阻擋了這種火焰，李燦也有種不適感。

他目光四下掃視，仔細傾聽著耳畔的哭泣聲，隨後將目光投向了客廳西側的一個房間。

白色的房門已經變成了灰色，旁側的相框燃燒著，「吧嗒」一聲落了下來。

李燦越過餐廳旁那正在緩緩燃燒的的婚紗照，走近房門，伸手輕輕一扭。

與之同時，旁邊的一個小相框掉落下來，砸在他的身上。

「我去，有點疼啊。」

他咧了咧嘴，伸手拍滅了肩膀上的火焰。

卡！

門被他打開了。

推開門，一股愈加濃郁的煙霧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