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8 所以 - 妖夫難纏:天上掉下個狼相公 - 武俠仙俠 - 免費小說 - 冰楓論壇

首頁 小說中心 A-AA+ 發書評 收藏 書籤 目錄

簡/繁              

378 所以

妖夫難纏:天上掉下個狼相公 by 深海里沒有風

2019-11-19 18:36

“最開始,老夫也以為那白狐狸是愛而不得,所以嫉恨得到了臭小子的小七,才以命做注的下了詛咒。


可是,聽臭小子的意思,白狐狸與他之間並沒有直接的感情發生。


白狐狸之所以會恨小七,不過是因為對她極好的紫裳為臭小子付出了許多,她替她不值。”


這種替人不值與自己身上真切的發生的情感還是有些差別的。”


“所以呢?”


百花羞與玄皓都忍不住追問了一句。


眼見著自家娘子很期待自己答案的樣子,令傲九天的心裡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他極有底氣的說道“所以,老夫覺得只要小玄子肯把他與紅裳的過往講給小七,這詛咒自然而然就能解開了。”


百花羞總覺得傲九天的想法有些過於簡單了,可是事到如今,自己還真想不出什麼靠譜方法來。她覺得可以一試,只是……


她的目光從玄皓的面上落到了孟靈蘭的臉上。


百花羞可沒有忘了,當年不過是媚姝耍些小聰明同這個倔脾氣的姑娘說了一些別有用心的話,她便直接丟下對她一往情深的小玄子,直接墜入輪回。


而今,這小玄子與那個什麼紫裳的過往是鐵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她若知道了,只怕也不能善了。


心裡無聲的歎了口氣,百花羞的目光再次落到了玄皓的臉上。


玄皓對於孟小七的性子之烈比別人的感觸更加的深刻,他低頭望著那張看起來平靜而溫和的臉,心裡滿是懊悔,糾結之意。


“娘子”


他以手描摩著孟小七的眉眼,一咬牙終於下定了決心。


“煩勞姑姑喚醒小七!”


“你確定?”


望著玄皓那張糾結著絕然與不安的臉,百花羞對於傲九天那只笨鳥提出來的辦法生出了些許的不確定。


玄皓點了點頭“只要小七能沒事,小玄子願賭上這一把。”


傲九天聞言拍了拍玄皓的肩頭,道“即然兜兜轉轉了上百年,小七都沒能逃離你的手掌。這以後肯定也是逃不開了,你個臭小子就放心吧!”


難得傲九天能出言安慰人,玄皓感激的望了他一眼。


邊上的百花羞聽了傲九天的話卻皺起眉頭,道“什麼叫小七都沒能逃離你的手掌心?小玄子又不是占山頭的大王,能追回小七,完全就是靠他自身的魅力”


傲九天剛剛說話時完全是順嘴一說,根本就沒有考慮什麼用詞合適不合適的問題。


現在見自家娘子護犢心切出來挑刺,他忙道“總之就是那個意思了。娘子你只管喚醒小七。老夫覺得只要小玄子肯說真話,以小七那善解人意的性子,肯定會原諒小玄子的。”


百花羞聽傲九天說的輕鬆,忍不住瞄了眼玄皓懷裡的孟靈蘭,道“若真是那麼的善解人意,又怎麼會丟下小玄子不管,自顧自的墜紅塵受什麼歷練之苦?”


一想到當年的孟小七一句都沒留就墜入輪回,害得自已一手看大的小玄子差點瘋掉,百花羞的心裡便覺得別憋悶,說話的語氣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


玄皓不想自家姑姑對小七生出太多的隔閡,很是自責的說道“其實當年的事情也怪不得小七,是我大意才給媚姝尋著了空子。”


百花羞玄皓還在替孟小七說話,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歎了口氣“若是她是真相信你,又怎麼因為媚姝的兩句話而不告而別?”


百花羞說的是事實,若是兩人之間有足夠的信任,又怎麼會因為媚姝並不高明的幾句話而分開百年。


玄皓心裡苦澀,抬頭望著百花羞道“不論如何,小玄子都想試上一試。”


傲九天見百花羞還在猶豫,便道“娘子,即然小玄子想試上一試,你便成全他吧。


為夫總覺得,兩口子能開誠佈公的把事情說開了,總比藏著掖著的強。


退一步講,若是小七當因真為紅裳的事情惱了小玄子,不是還有你我呢嗎?


大不了,老夫捨下個面子幫著小玄子說兩句好話。總歸不會讓當年的事情重演的。”


玄皓見傲九天幫自己說話,忙附和著道“當年小七之所以被媚妹給騙了,正結還是出在我的身上。


若是當年,我把什麼都告訴小七,而不是由著她瞎想,也不至於被媚姝鑽了空子。”


“即使是被人鑽了空子,她總該先同你確認一下吧。這不聲不響的跑了,跳下輪生檯曆她的紅塵劫,丟下你一個人失心瘋一樣的亂找又算是怎麼回事?”


百花羞是對玄皓的感情有多深,對孟小七的意見就有多大。如今事情都過去一百多了,她一提起來當看孟靈蘭不告而別的事情還是滿肚子的怨氣。


“姑姑”玄皓覺得自己必須得解開自家姑姑與自家娘子之間的心節,他望著百花羞,認真的說道“若是小七真的不在乎我,又怎麼會因為媚姝的幾句話而主動墜入輪回。


姑姑只看到小玄子因為小七的不告而別而癡狂,卻忘了輪回之苦會有多苦。”


百花羞聽到玄皓的話覺默了,許久以來她確實只看到玄皓因為失去孟小七而如何的痛苦,而沒有去想孟靈蘭在每一世都經歷了什麼。


其實不用想,她也能猜得出來。


仙家墜入輪回不同與于常人的輪回轉生。


對仙家而言,他的每一世都是一種歷練。即為歷練便不可能是一帆風順,平和終老人生。其間經歷的苦難只怕是尋常的人想都不願去想的。


舉目深看了孟靈蘭那張平和的小臉半晌,百花羞突然兩手做結,隨後將指端生出了兩道白光彈向孟靈蘭。


白光自空中交匯,纏繞繪出一張大網罩住了孟靈蘭的全身,隨後化成道細流,流進了孟靈蘭額間。


當最後一點光亮消失在孟靈蘭的額間,她的長睫突然抖了抖。


“娘子”玄皓激動了喊了一聲。


孟靈蘭的唇間發出一聲嚶嚀,長睫猛顫,眼皮突然掀起,露出了她那些微微迷茫的眼瞳。


“夫君”她望著玄皓那張俊臉,發覺自己是躺在他的懷裡的忙掙著想要起來。


“別亂動”玄皓的一提醒令孟靈蘭想到了猛些個令人臉紅心跳的場景,忙紅著臉安靜下來。


“娘子果真厲害!”傲九天誇了百花羞一句,然後拉著她的手,對著玄皓孟靈蘭道“你們慢慢聊,我們老兩口先回避了”


說完也不管百花羞心裡願不願意,拉著她便退出了‘迎香雪’


孟靈蘭眼瞧著傲九天帶上了門,心突然突突的亂跳起來,在靜寂的屋內聽得格外的真切。


玄皓低頭望著紅著臉,心如鹿跳,壓根就不敢抬頭望向自己的孟靈蘭,眸色軟成了一汪春水。


“娘子在想什麼?”


“在想,剛剛小七是不是睡著了。”


“娘子不僅睡著了,還說夢話來著。”不知道要如何開口講述自己與紫裳過往的玄皓配合著孟靈蘭,附和了起來。


孟靈蘭猜到玄皓是在亂說,還是忍不住問道“小七都說什麼了?”


“娘子說為夫真好,比白七郎還要好。”玄皓兩眼緊緊的盯在孟靈蘭的面上,神情極其的認真。


孟靈蘭瞧著玄皓認真的神情,心裡突然不確定這話是玄皓亂說,還是自己真的說過了。


她皺眉盯著玄皓的眼眸,有些不確定的問道“小七真的這麼說過?”


玄皓目光深邃的盯在孟靈蘭的面上,突然笑道“娘子心裡最重要的果然是為夫。”


孟靈蘭聽了玄皓沒頭沒尾的話,真想問問他是怎麼得出來的結論。


不過想想玄皓那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犯的拈酸性子,她還是算了。


一時間兩人又同時的沉默下來,屋內寂得有些令人忍不住多想。


孟靈蘭聽著玄皓的心跳,忍不住打破了覺默。


“夫君,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對小七講?”


“娘子怎麼知道的?”


玄皓面上一閃而過的慌亂令孟靈蘭本能的生出了一點點不安的感覺。


“夫君忘了?九叔離去前說過的啊!”


“哦”


玄皓應過之後,屋內又陷入了沉靜。


孟靈蘭等了一會兒見玄皓不肯開口,便主動追問道“夫君怎麼不說話了?”


“為夫,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玄皓的坦誠令孟靈蘭有種直覺,他將要說出來的事情,肯定不是什麼好事情。


努力的穩了穩心神,孟靈蘭挑眉望著玄皓,裝惱作嗔道“夫君總不會是想通了,決定想告訴小七,那個白狐狸精是對夫君因愛生恨,才要坑害小七吧?”


瞧著自家娘子似真似假的嗔惱之態,玄皓忙道“為夫與那白狐絕對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孟靈蘭見玄皓撇清的急切,忍不住就接了句“小七知道,那白狐是為了紅裳……”


紅裳,孟靈蘭心裡一頓,瞧著玄皓明顯有些不自在的神色,心裡突然變得異常的煩悶。


玄皓原不知道要怎麼開口,現在自家娘子主動提及了紅裳,他知道那紅裳肯定已經埋在她的心裡了,若是今開不能跟也說清楚,消了她的心底的疑惑,保不齊當年的事情還會重演。


“娘子”玄皓心裡有些忐忑不安,忍不住喊了孟小七一聲。


孟靈蘭聽出了玄皓心中的不安,心裡情突然矛盾起來。


她想知道妖男與紅裳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可,她又怕知道。


紅裳與媚姝不同,媚姝只是舍了自己青丘公主的身份,再光鮮的身份,也只能算是身外之物。


紅裳,卻是從一名捉妖的道家女修練成了妖,她所要走的心裡路程只怕十個媚姝也不見得比得上。


遲遲得不到孟靈蘭的回應,玄皓的心裡更加的不安了。


他捉緊了孟靈蘭的手腕,抿了抿唇,才道“為夫曾做過一件混蛋事。”


聽著玄皓的開場白,孟靈蘭便知道,他要講的,怕是他與紅裳的情史了。


心裡有些說不上來的感,她貌似並不很在意的問了句“是紅裳,對吧?”


“是,當年她叫紫裳……”


聽著玄皓將他與紅裳之間的糾葛講完,孟靈蘭的心裡就像堵了塊棉花一樣的難受。


“所以,這就救了夫君的下場?”


玄皓在紅裳的事情上確實理虧,他很誠實的說道“為夫當年確實是糊塗,也沒有想到紫裳會因為為夫而修練成妖。”


“若紫裳沒有修練成紅裳,夫君做過的那些事情,便沒人會知道了是吧?”


一想著玄皓竟然也跟別的妖精一樣,以自己的美色來鉤引女人孟靈蘭的心裡煩燥的很,說起話來主跟點了炮仗似的。


玄皓知道孟靈蘭是被自己的當年的荒唐給氣狠了,怕她鑽進牛尖鑽不出來,忙陪著小心的解釋道“為夫對天發誓只做過這麼一件荒唐事。為夫也並不是真的想瞞著娘子,只是不知道要怎麼解釋。”


其實孟靈蘭瞧著玄皓陪著小心的樣子,心裡的火氣便消了大半。


她並不是那種得理不讓人,胡攪蠻纏的人。


雖說她心裡有些接受不了玄皓與別的女人有過親密關係。卻也能夠理解,妖生漫長,在遇到自己之前玄皓與誰發生親密關係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夫君準備如何對待紅裳?”理了理心情,孟靈蘭問出了她最關心的問題。


玄皓不敢大意,認真的答道“為夫現在與紅裳早以不復當年的關係,只能算是舊識故交。娘子若是不喜,為夫以後便不再與她見面。”


孟靈蘭聽著玄皓的保證,本該心喜,卻因想想到紅裳客棧後宅裡的諸多的齊光君而覺心涼。


“紅裳為了夫君化人為妖,卻換得一句我不喜,便不見。想來,還真是令人唏噓。”


玄皓素來知道自己家娘子心軟,重情,擔心她因此與自己生隙,便忍不住辯解了一句“初時,確是為夫不對。但放棄七霞山弟子的身份,修練成妖身,卻是她自己的選擇,不論結果如何,都應是她自己承受的與外人並沒有什麼關係。”


猛然一聽,玄皓的話貌似很有道理。落到孟靈蘭的耳裡,卻只是讓她感到了妖的心狠,冷情。
第379 釋懷




猛然一聽,玄皓的話貌似很有道理。落到孟靈蘭的耳裡,卻只是讓她感到了妖的心狠,冷情。


玄皓自覺已經將自己與紅裳之間的關係表述的足夠清楚了。回應他的卻是自家娘子的寂然不語。


前世今生,不論是孟小七,孟靈蘭,還是別的什麼身份,自家娘子從未像此刻這樣寂然,疲憊。


玄皓心裡慌恐,一把抱住了孟靈蘭“娘子怎麼了?”不待孟靈蘭回答,他又道“為夫當年荒唐不懂事,以後不會了!”


孟靈蘭偎在玄皓的懷裡聽著他立誓告白的話,寂然的心裡又泛起了漣漪,想要徹底遠離他的心意,只存在了一瞬又開始動搖了。


“紅裳,夫君當真不準備理會她了嗎?”


“為夫言出必行!”


玄皓緊緊的摟著孟靈蘭,將她按在自己的胸口,讓她聽著自己的心跳。


“可是……”


面對自家娘子的糾結,玄皓突然之間就明白了事情關鍵所在。


“娘子是不是覺得,若沒有為夫紅裳便不會成妖。所以,于情於理,為夫都得對如今成妖的紅裳負起一定的責任?”


孟靈蘭想要點頭,心裡卻又開始糾結了。


紅裳對自家夫君的心意,連傻子都看得出來。若是自家夫君真的對她負起責任來,到時候,到時候……


孟靈蘭的腦子突然間又亂了起來,各種暗影走馬燈似的跑來跑去,她卻什麼都捉不住。


玄皓覺得自己得給自家娘子時間,讓她自己想清楚。卻發覺懷裡的孟靈蘭有些不對勁。


他按著她的肩頭,便將她轉向了自己的方向,兩手捧住了她拼命晃動的腦袋。


“娘子,怎麼了?”


孟靈蘭腦裡子亂轟轟的,突然聽到了玄皓的關切,焦急的聲音,她本能的望向玄皓,想要看清他的臉。


玄皓眼瞧著孟靈蘭的努力的眨著眼,卻沒有出聲回應,心裡便是一跳。


“娘子又看不到了嗎?”


玄皓的聲音有些發抖,孟靈蘭不忍讓他替自己擔心,微垂了眼睫。


“沒有啊,小七的眼睛並沒有又看不到了啊!”


事實上,孟靈蘭的眼睛自打咒發之後,便一直都沒有能看到東西。所以,她覺得自己並不算說謊,說起來臉不紅,心不跳,語氣自然的根本就沒有半點的半破綻。


望著不敢與自己對視的孟靈蘭,突然道“看來九叔的辦法,真的管用了。”


孟靈蘭自打來到‘迎香雪’便陷入了暈睡的狀態,對外界的世物一無所知。


對於傲九天提出讓玄皓向自己坦白,當年與紅裳的糾葛,以破阻白狐狸下在自己身上的‘斬如意’的呈情,她並不知道。


不過,為了安撫玄皓的心,她還是附的道“九叔自然厲害,白狐的那點手段,怎麼可能難得到他。”


玄皓望著附和著自己,卻不肯抬頭的孟靈蘭,突然道“玉清峰上時娘子用尋找為夫的金羽,一直放在為夫的袖裡卻總也想不起來歸還。正好今兒提起九叔來了,為夫這就把金羽還給娘子。”


話落,玄插便接過孟靈蘭的手將一根紅色的羽毛塞進了她的手裡“娘子可要收好了”


孟靈蘭不疑有它,攥緊羽毛,小心的塞進了腰間,並用手了拍拍。


玄皓靜靜的瞧著自家娘子將一根自己隨手化出來的花羽毛當成傲九天的金羽,認認真真的收了起來,心底絞痛,一把攬住孟靈蘭,就將她摟進了懷裡。


他摟的很急,力道很大,胸口與孟靈蘭的胸口撞在一起,甚至發了出撞擊的聲響。


若在以往玄皓一定會兒同孟靈蘭道歉,並查看她的情形,現在,他卻只是緊了她,頭緊緊埋在脖頸之間,也不說話。


孟靈蘭一時間不知所以,皺著眉頭聽著玄皓胸腔裡亂的沒了章法的心跳,突然就擔心起來。


“夫君怎麼了?”


因為被玄皓按的過緊,孟靈蘭努力的撐開兩人的距離,才能勉強將擔心話說出口。


玄皓受不了兩人之間存在了空隙,用力的按著她的背,令她緊緊的偎在自己的身前,聲音沙啞,道“娘子準備騙為夫,騙到什麼時候?”


孟靈蘭身體一僵,故做尷尬的說道“呀,這麼快就被發現了!”


聽著自家娘子故作輕鬆的驚呼,玄皓的心裡更加的難受,他摟緊孟靈蘭便道“娘子摟緊為夫!”


這話,孟靈蘭聽過不只一遍。她忍不住問道“夫君要去哪裡?不告訴九叔與白姑娘一聲嗎?”


“去找紅裳,以著九叔的能力,咱們前腳離開,他後腳就能知道了。”


孟靈蘭與玄皓離開百花穀,便直接到了紅裳的‘聚福客棧’


兩人才出現在‘聚福客棧’的門外,便有一位單眼皮,細瘦身材的小夥計主動上前招呼“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


聽著小夥計稚氣未脫的聲音,孟靈蘭便又想起了當初為了紅裳而死的林子。


世事無情,林子剛死沒多久,這‘聚福客棧’裡便又多了一名取代他的小夥計。


“小二哥,你怎麼稱呼?”


孟靈蘭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鬼使神差的同小夥計套起近乎來。


“小的姓李,在家行三,大夥便直呼我為李三。”


邊上的玄皓聽著孟靈蘭與小夥計說話,便直接問道“你家老闆娘呢?”


小夥計打見到玄皓的頭一眼,便知道面前這位俊公子身身不凡,不是自己能得罪的。


對著玄皓揚起一抹討喜的笑臉,道了聲“客官稍等”便快步走到後堂的入口,對著裡面喊了聲“老闆娘子,有貴客找你!”


“來囉!”


孟靈蘭聽著後堂那聲粗曠的聲音,眉頭便皺了起來,下意識的將頭轉向玄皓方向。


玄皓拍了拍孟靈蘭的後背,望著後堂轉出來的女人,眸間有銳光一閃而過。


被小夥計稱為老闆娘的女人生的白胖肥碩,身上穿著一身大紅色衣裙。


輕紗的裙擺長長的拖曳於地,襯著腰比胸,臀還要胖上兩圈的身形,就像一個移動的大號燈籠。


女人腰腳扭扭擺擺的走到孟靈蘭與玄皓的面前站定,斜著眼掃了一眼孟靈蘭,注意力便全部落到了玄皓的身上。


“這位公子,是你找我?”


剛剛還粗曠的聲音,轉瞬間就變得尖細起來,就好像有誰捏著她的嗓子似的。


孟靈蘭瞧不見女子是以何種神情望著玄皓,卻聽出了她聲音裡的矯揉造作。忍不住皺了眉頭,她下意識的向著玄皓的身前靠了。


玄皓一把摟住了孟靈蘭的肩頭,低頭垂眸望見孟靈蘭微蹙的眉頭時,眉眼不覺得彎了起來,那種不經意間露出的春水情意令女子呼吸一窒,續而心裡生出了強烈的不平。


那個生的根麻杆一樣的女子,憑什麼能得到這位佳公子溫柔以待。


‘公子’


女子努力的眨著自己那一雙被肉擠成縫的眼睛,聲音比之剛才又尖細了幾分。


孟靈蘭聞聲,忍不住打了個哆索,抖落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玄皓見狀,面上的唇角的弧度揚的更大了“娘子可是冷了,為夫懷裡曖和。”


瞧不見,不代表孟靈蘭聽不出玄皓聲音裡的調笑之意。心裡頓時有生出了怨念,若不是妖男生了一張禍國秧民的臉,自己又何需忍受女子矯揉造作的聲音。


玄皓見孟靈蘭挺著背,努力的想要拉開同自己的距離,臉上的笑意更加的濃烈了。


紅衣胖女人見玄皓與孟靈蘭無拒大堂裡的客人,親親我我的膩在一起,根本就不搭理自己,心裡的爐火蹭的就竄了起來,轉頭對著邊側的李三劈頭蓋臉就是一通喝罵。


‘你幹膩了不成?還不快滾去招呼客人!’


李三也覺出了氣氛有些不對勁。眼見著這錦衣公子與他懷裡的姑娘來意不善,他沖著門外招呼一聲,避出了客棧的大門。


李三走了,玄皓才抬起眼眸隨意的掃量一眼紅衣胖女人,道‘客棧原來的老闆娘呢?’


紅衣胖女人見面前的貴公子終於肯同自己說話了,忙勾唇眨眼的橫了玄皓一眼,道“公子是問那紅裳姑娘嗎?”


孟靈蘭身上的雞皮疙瘩又冒了起來,不用看,她也能想見那女人現在會是一付什麼樣的做作樣貌。


心裡突然有些同情起玄皓來,她忍不住昴頭望向了玄皓下巴的方向。


玄皓感受到懷裡小人的動作,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頂。


紅衣胖女人瞧著玄皓帶著寵溺的輕柔動作,心裡便忍不住的幻想著俊公子那只修長的完美的手在自己身上滑過的場景。


玄皓眼見著紅衣胖女人目光癡迷的落在自己的手上,突然面色潮紅,呼吸短促,眸色一冷,沉聲道“紅裳哪裡去了?”


紅衣胖女人被驟冷的氣溫凍得一個激靈,猛然回神再對上玄皓那雙泛著幽綠的冰寒眼光時,從未有過的驚恐開始在心底漫延。


“紅……紅裳姑娘死……死了”


紅裳死了?孟靈蘭猛的眯起了眼,試圖看清這紅衣胖女人的神情。


玄皓望著驚恐的紅衣胖女人心裡比孟靈蘭還要震驚,忿恨。


“死了?怎麼死的?”


紅衣胖女人被玄皓身上透出來的壓力,壓得喘不過氣來,抿了抿唇,咽了兩口口水,才道。


“三……三天前,一個黑衣人……殺了她。”


黑衣人?!


孟靈蘭正要開始尋問那黑衣人生的是什麼樣子,便聽得玄皓冷聲問道“黑衣人殺了紅裳,為什麼留了你這麼個活口下來?”


“因為,他需要個人留在這裡,把老闆娘紅裳的死訊傳給前來打聽的人。”


許是被玄皓眼裡的殺意,掐去了心頭求生的的僥倖,紅衣胖女人口齒反倒利索起來。


“即然死了,屍身埋在哪裡?”


“就在院裡。公子請隨桃花過去”


紅衣胖女人說著,轉身便在前面帶路領著孟靈蘭與玄皓走到了‘聚福客棧’的院。


孟靈蘭眼不能視,餘下的感觀變得異常的靈敏,她嗅著院內樹木的氣息,花草的芬芳,感受著腳下小徑的彎婉曲折心裡突然生出一種說不太清的情緒。


是關於事世無常的感歎,造化弄人的唏噓,還有越來越強烈的不安。


“夫君”她下意識的偎緊了玄皓,


“不怕”玄皓的胸膛隨著他的聲音微微的震動,安撫了孟靈蘭緊張不安的情緒。


紅衣胖女人在前面左拐右拐便拐到了一座獨門獨院的小院子。


玄皓對著院門那一塊要掉不掉的匾額視而不見,擁緊孟靈蘭便隨在紅衣胖女人的身後走到了院中,立在了濟光埋骨的樹下。


“公子覺得這塊地方怎麼樣?”


紅衣胖女人緊靠的著樹杆,容貌未變,身上的氣勢卻陡然的變了。


玄皓對紅衣胖女人的變化不以為意,抬眼望著巨大的濃密樹冠,點了點頭“還不錯,是個埋魂的好地方。”


話落,他身上突然金光大盛,將自己與孟靈蘭籠個嚴實的同時,另有一道刺眼的金芒射向了紅衣胖女人。


紅衣胖女人靠在樹幹之上,不避不閃,一付慨然付死之態。


玄皓見紅衣胖女人果真沒有避開自己的金芒,眸內突然一冷,那道金芒在觸到紅衣胖女人額頭的時候突然折起,狠狠的擊到了濃密的樹冠。


受到攻擊的大樹,突然抖動起來,樹葉如刀紛紛揚揚的砸下來,在玄皓與孟靈蘭的身側鋪了一地,更有許多刺進到了紅衣胖女人的身體裡。


紅衣胖女人原本像個移動的大紅燈籠,如今身上被樹葉刺破,便如同一隻瀉氣的皮囊,身體急劇縮緊,直到體內最後一點障氣都瀉淨了,紅衣胖女人,的身形終於不再發生變化。。


過於肥大的豔紅衣衫堆疊在女人的身上,依然沒能掩下她凹凸有致的身形。紛亂的樹葉紮掛在她的額頭,並沒有破壞她豔麗無雙的面容。


若是孟靈蘭的眼睛沒有受到‘斬如意’的損害,她一定會驚呼出聲,面前這個剛才還一身肥膩,扭捏作態的女人,竟化成了紅裳的面貌。


玄皓擁著孟靈蘭,盯著樹下的紅裳,神情間有中愧意一閃而過來。
返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