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2 鴻門宴
妖夫難纏:天上掉下個狼相公 by 深海里沒有風
2019-11-19 18:36
孟靈蘭早就因為陳月娥對玄皓明晃晃的野心,而對她心生不喜。
剛才因為陳月娥意圖那麼明顯的對著陳季北撒嬌,哀求,最後換來一聲喝斥,她心下覺得解氣。
沒想到,陳月娥卻借機同玄皓裝起了可憐。
一把火在胸口燃起,孟靈蘭側頭望了眼玄皓。
玄皓的目光絲毫沒有分到如梨花帶雨的陳月娥身上。
對於陳季北的客氣之語,他輕垂眼睫,唇角微勾“陳家主多慮了,陳府的二小,姐並未對在下如何。倒是內子多蒙陳小,姐的照顧,才得以睡了一個好覺!”
說是客氣話,玄皓的聲音清清冷冷,語氣更是平平,根本就從無看出喜怒來。
陳月娥被玄皓那句“內子內子多蒙陳小,姐的照顧才能睡了一個好覺”驚得後背有些涼寒。
抿了抿有些幹緊的唇,她低頭悄悄的瞄向孟靈蘭,想要弄清昨晚的事情可對她照成了什麼影響。
孟靈蘭的目光一直不曾離開陳家父女,待她瞧見陳月娥明顯有些心虛緊張的反應,心裡便明白了大半。
那‘如夢之境’並非如自已想的那樣複雜。
它不過是陳月娥用來坑害自己的小把戲。
至於裡面出現的假白七郎,玄風師兄,多半是因為自己身陷幻境出現的幻絕。
想著自己差點因為那句衝口而出的師兄,而令玄皓生疑,孟靈蘭仍心有餘悸。
“小七多謝陳二小,姐的款待!”
身為宋公子的娘子,隨在他的後面說出道謝的話來,可說是夫唱婦隨。只聽得玄皓滿心暢快,通體舒坦,眉眼都不覺一柔。
陳季北瞧見著面前這位深不可測的公子為了孟靈蘭的一句話,便柔情外露,心思微動之下忍不細細的打量孟靈蘭一番。
身量不算太高,略顯纖弱。一張小巧的鵝蛋臉還算豐盈,配著彎月眉,水杏眼,瑤鼻,櫻口,若不是身側有位出塵脫俗,清俊似玉的公子襯著,她怎麼的也能算是一個清秀小佳人。
孟靈蘭可不知道陳季北在心裡對自己有什麼評價。她只是單純的不喜歡被人當成死物一樣的盯著瞧,忍不住轉頭,望著他皺起了眉頭。
玄皓眼見著陳季北為老不修的盯著自家娘子瞧,心裡便有些不悅。
可是,為了讓天下人都知道自己有這麼一樣可愛的娘子,他只能強壓下心頭的火氣忍著。
現在感受到孟靈蘭周身散出的不喜之氣,他覺得差不多了,直接將孟靈蘭護進自己的懷裡對著陳季北,道“陳家主可有瞧夠了!”
平日裡他即以凡人的身份帶著孟靈蘭行走江湖,自然是將周氣的氣隱了去。
如今,他瞧著陳家父女不喜,自然不必刻意的替他們考慮,說話間,周身威勢泄出,別說陳季北身後的子弟被驚得恭身低頭不敢直視屋內兩人。
就連陳季北心下一凜,身背繃緊,五指成拳,眼微眯,心裡不得不重心思考那位恩人的話裡有多少的可信度。
陳月娥自打瞧見玄皓的第一眼便驚為天人,現在見他在不經意見流露出如此天成的威儀,心裡對他的傾慕更甚。根本就不去細想玄皓這通天的威儀是如何形成,不去想這威儀的背後帶表著什麼,只是一勁的盯著玄皓,癡迷不矣。
孟靈蘭與玄皓處的久了,反倒對於他萬妖之主的身份沒有什麼感覺了。
此時瞧著窗外的人被他不經意間露出的那點氣勢給嚇的呆若木雞,心裡突然覺得有種很過癮的感覺。
只是,陳月娥的臉皮太厚了。
一個堂堂的陳家二小姐,一個還未出閣的姑娘就那樣盯著自自己的夫君瞧,也不知羞臊。
孟靈蘭見玄皓對陳月娥明日張膽的花癡,沒有半點反應,心裡不舒服。向著玄皓的胸口便猛的依了過去,
玄皓沒想到自家娘子竟當著這許多的人主動的與自己親近,心裡受寵若驚,連瞧著陳月娥都順眼起來。
陳月娥滿眼的玄皓,根本就沒把別人放在眼裡。
現在眼見著孟靈蘭當著許多的人,不知羞恥的往玄皓的身上蹭,她的眼裡便冒出兩把寒刀來,恨不得把孟靈蘭給盯出兩個窟窿。
孟靈蘭瞧著陳月娥的反應,心裡冷笑一聲,偏頭對著身後的玄皓,道“夫君,小七有些餓了。”
櫻唇微嘟,水眸輕眨,說出的口的話,軟糯的令孟靈蘭自己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玄皓瞧著孟靈蘭嬌嬌柔柔,卻兩眼放空不敢向自己的嗔態,心裡覺得有趣,對陳月娥的厭惡又輕了兩分。
“娘子想吃什麼?”
玄皓笑意難奈的樣子,令孟靈蘭心跳亂拍,皺著眉頭,假意思思索的將目光落到了陳月娥的身上。
陳月娥的目光陰毒,孟靈蘭卻是不怕,微抬著下巴望向了玄皓。
陳月娥身側的陳季北將三人神情都收在了眼裡,對於自家女兒的不成器,他心裡懊恨,抬腳便踢向她的小腿。
陳月娥現在滿心滿眼都是玄皓,根本就忘自己現在身處何地,所謂何事。
待陳季北的腿踢到了她的腿上,她被只覺腿上一痛,囂張的本性令她揚手便拍向陳季北的腿。
陳季北根本就沒想到自己家女兒會對自己還手,心裡惱怒之下,猛然記起自己女兒擅使毒針。
身為陳家的家主,陳季北的手底下自然還有兩下子,在陳月娥的指尖毒針刺到他袍角的一瞬,他身形一退,探腕便捉住了陳月娥的腕子。
陳月娥腕子一痛,猛的還過神來,低著頭不敢看向陳季北。
陳季北冷眼瞧了陳月娥一眼,轉頭沒事人一般對著玄皓,很是熱情的邀請道“府裡新做了荷葉糕,兩位若是不棄,請隨老夫移步前廳。”
剛剛陳季北與陳月娥的交手不過是噓氣之間。快到身後那群陳府的子弟都無法弄清剛剛發生了什麼。
可,這並不代表玄皓也沒有瞧清楚發生了什麼。
剛剛陳季北對陳月娥出手時,眸內突然一閃而過的血色殺氣,令他對陳季北這位陳家的家主更加的好奇起來。
“即然,陳家主相邀,在下恭敬就不如從命了。”
來這陳府本就是玄皓的主意,現在他即然同意了陳季北的邀請,孟靈蘭自然不會阻止。
陳月娥見玄皓應了自家父親的邀請,心裡說不出來的高興。忙低頭理了理了衣裙,就要去屋門處迎候關窗打理的玄皓出來。
陳季北瞧著自家女兒的樣子,眸色一沉,冷哼一聲,道“怎麼說,你也是堂堂的陳府二小,姐,還不回屋內思過!”
陳月娥好容易才尋到了心中的宋公子同桌共飲的機會,怎會就此錯過?
‘爹……’
她口裡撒著嬌,手便要去扯自家父親的袖子。
陳季北正因無法弄清玄皓的底細而心燥,又眼見自家女兒如此不知輕重,心裡越發的燥惱,一甩袖子擺開陳月娥的手,便對著身後的兩名弟子道‘帶小姐回房。’
“是”
兩名十七八歲的弟子,走上前對著陳月娥意思一下點點頭,便扣住了她的左右手臂。
若在平常,陳月娥早就恨不得將這兩名齒白唇紅的少年郎弄進自己的房裡了。
今她卻被玄皓迷了眼,滿心滿心都是玄皓那張清玉俊貌的臉,對於別的男子根本就看不上眼了。
“別碰我!”
她努力的想要掙脫兩名弟子的束縛,卻換來了陳季北的一聲冷喝“月娥!”
為了怕被屋內之人聽到,陳季北的聲音壓得極低,卻更加的令人驚心。
陳月娥雖從未被父親斥責過,卻親眼見過自家父親對於違命之人的手段有多的陰狠。
心裡再想玄皓,卻還留著一絲怕死的理智。
“月娥錯了!”
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同陳季北認了錯,陳月娥便安靜的隨著兩名弟子轉身離開了‘如夢苑’
屋內的孟靈蘭與玄皓聽著外面的動靜,覺得差不多了才匆匆的整理一下儀容,推門走出了屋子。
說是請兩人來品“荷葉糕”。陳府的僕人卻用各色食點將桌子給擺的滿滿登登。
孟靈蘭對於陳府的人沒有好感,對於陳家家主陳季北所設的筵席自然心存了戒備。
玄皓卻是毫不客氣,撿著順眼的小籠包分了孟靈蘭兩個,自己便開始大塊朵頤。
孟靈蘭自知玄皓不是貪吃之人。
見他如此反常,下意識的望了眼陳季北。
陳季北端坐首座,很有長者風範的對著孟靈蘭微微和點頭,側頭叫過邊上的丫鬟,盛了小半碗的什錦羹遞給孟靈蘭道“這什錦羹很鮮,宋夫人也嘗嘗。”
孟靈蘭把這頓早飯當成鴻門宴,自然不願輕易去食用這桌上的食物。
即使陳季北當著她的面將桌上的每一樣吃食都意思意思的嘗過一點,她也無法對這滿桌的食物放心。
畢竟這世間有好些種毒只要先服瞭解藥,吃再多也不會要人命。
況且,陳季北若不心虛,幹嘛每樣都要沾沾唇啊,這不是明顯做給自己與妖男看呢嗎?
孟靈蘭打心底裡不願接受那碗羹。
可是……
長者賜不可辭。
即然玄皓還沒有與陳季北撕破臉皮,自己裝也得裝出小輩的樣子來。
孟靈蘭心下不甘,接時便有片刻的遲疑。
這就遲疑的一瞬,丫鬟手裡一空,那碗便落到了玄皓的手裡。
“好香的羹!”
玄皓讚歎一聲,一口氣便將碗內的羹喝了一乾二淨。
孟靈蘭沒想到玄皓喝的如此痛快,想要阻止以然來不及。
玄皓將碗遞回丫鬟的手裡,低頭望著孟靈蘭道“娘子可曾吃好?”
妖男不問,孟靈蘭還的真沒有在意。
自己從坐到桌邊,到現在只吃了兩隻玄皓遞過來的小籠包,肚子卻飽的不知饑了。
想來,是玄皓在那兩隻包子裡動了手腳。
想著玄皓的本事,孟靈蘭提著好久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嗯,飽了。”
得了孟靈蘭的答案,玄皓轉頭對著上首的陳季北道“多謝陳家主款待。”
“在下聽聞陳府有座美絕蒼淩的後園,不知能否讓在下與內人見識一眼?”
陳季北親眼瞧著玄皓把加了料的食物吃了多半,正想尋著藉口留他在府裡呆到毒發,見他自己主動提出要去後園賞景,自然一口答應。
陳府的後園建的很大,內裡花木扶蘇,曲徑通幽。
陳季北隨著兩人在園內走了一會兒,便藉口身體不適,只留下一名生的極為機靈的小廝便離開了園子。
小廝得了家主的特意交待,自然不敢怠慢兩位貴客,領著兩人穿花拂柳,將園內的三園,五景依次都繞了個遍。
最後還是玄皓怕孟靈蘭累著,尋了一座位於假山上的亭子才算亭了下來。
陳府的這座假山堆的很高,站在亭子上,不止能將園內影致望的一清二楚,連陳府牆外的行人都能看得到。
孟靈蘭立在亭上吹著風,喊過小廝,突然指著山下的某處,便問道“識圖,那邊的水塘,咱們是不是沒有到過?”
小廝順著孟靈蘭所指的地方,望著那一大片反著粼粼波光的水面,道“回夫人,剛剛到過的。”
“到過了?”
孟靈蘭以手按著額頭微微的想了一下,恍然道“好像是到過。”
玄皓瞧著自家娘子像模像樣的在那裡誑識圖,便也過來湊趣道“那邊的島不錯,娘子想不想上去看看?”
問完孟靈蘭玄皓,便對著邊上恭立的小廝道“識圖,可不可以帶我與夫人去那島上瞧瞧?”
識圖隨著玄皓手指的方向望著那座島,有些為難,道“回公子,夫人,那島叫零魂島,沒有家主的允許,是不准外人進入的。”
‘哦,這樣啊’
孟靈蘭恍然的點頭,突然指著水塘一側的塔樓,問道“那邊的樓建得那麼高,不會是為了防止別人上島吧?”
識圖沒想孟靈蘭突然問這種問題上,下意識的答道“並不是。”
“不是防人上島,那樓上的人,走來走去的是做什麼?”
識圖剛剛一個不察被孟靈蘭套出了話,自然不敢再以貌取人將她當成單純小姑娘。
“夫人問的,是那塔樓上的護衛吧?”
孟靈蘭瞧著識圖的反應,便知道,他肯定對自己起了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