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 彆扭
妖夫難纏:天上掉下個狼相公 by 深海里沒有風
2019-11-19 18:36
“娘子有事?”
玄皓低頭望著孟靈蘭,眸光溫柔似水,絲毫不見剛剛踩下那些寶劍時的冷冽無情。
“那些劍……夫君是……如何處理的?”
一想到那些劍後所代表的性命,孟靈蘭的心裡糾結不矣。
她怕聽到結果,可是又想知道結果。
“不過是些害人之物,留著也是些禍害!”玄皓說的輕描淡寫。
孟靈蘭知道玄皓的說的沒錯。
可是……孟靈蘭還是有些接受不了玄皓對待人命的冷淡態度。
玄皓知道自家娘子心性善良,擔心的便是她會誤會自己凶性不斂,好傷人命。
現在,瞧著她一臉糾結的低下頭,不再看自己,心裡便有些忐忑不安。
“陳家依仗著自己江湖四大家之一的身份,在這些年裡不知害了多少上門挑占的人。若是留著這些肖小的性命,只怕會有更多挑戰者化為冤魂。”
孟靈蘭知道玄皓說的是實情。
她也明白,以善治善,以惡治惡的道理。也喜歡看到天道輪回,壞人遭報的結局。
只是……只是……
孟靈蘭的心裡還是特別的彆扭。
她就是覺得,誰來結束這些人的這些人的性命都可算是功德一件。
只除了,玄皓這頭大尾巴狼。
玄皓見孟靈蘭咬著嘴唇,看起來有煩燥糾結的樣子,忍不住問道“娘子是怕那些人,髒了為夫的手嗎?”
面對玄皓的問話,孟靈蘭點了點頭。
玄皓以手拍了拍孟靈蘭,如同安撫孩子般笑道“娘子的好意,為夫明白。”
“只是,古人曾雲:路不平,路人鏟。”
“若是路人的娘子都怕路人累著,那條不平的路豈不是得一直坎坷下去了?”
道理孟靈蘭都明白,她只是出於一種自己不願承認的心理,不想看到玄皓妖性的一面。
如今聽了玄皓用著尋常的人性來做解釋,她突然間便釋然了。
心下釋然無事,孟靈蘭才驚覺,原本喬白桃木劍與瘦竹竿長劍不停相碰,相砍的聲音不知道什麼時候停止了。
孟靈蘭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她低頭便要去看喬白的情況。
玄皓瞧著孟靈蘭又在為著那個贗品憂心,焦急。他的心裡相當不是味。
他真想帶著自家娘子安靜的坐在雲上賞賞景,吹吹風,等著下麵的人折騰完了,在現身。
可他也知道,自家娘子就是個多情善感,好糊弄的人。
若是自己現在置身世外,表現的冷情一點,說不得娘子的心思又會轉到哪裡,心裡又會怎麼編排自己呢!
妖生漫漫,遇到個可以令自己心安的好媳婦兒可不容易!
玄皓對於自己在自家娘子心裡的形像,是相當的在意。他可不想留個狼性難改的印像在自家娘子的心裡。
“娘子,摟緊為夫!”
玄皓口裡叮囑著孟靈蘭,以手臂護緊她,便從空中飄向地面。
地上的瘦竹竿因為被眾多師兄弟的突然暴亡刺激到,而迷了心竅,失了心志。
他根本就不去想,為什麼那些劍是從天下落下來的?只是紅著眼,以劍氣攻擊著喬白。
喬白敢自創門派,其修為自然是不弱的。
只是,修為再強,也怕遇到不要命的。
瘦竹竿的攻擊毫無章法,卻令喬白不敢大意。即使孟靈蘭與玄皓從空中落下,他都沒有抽出精力去招呼,寒喧。
孟靈蘭見喬白與瘦竹竿以劍氣相纏鬥在一起,知道一時半會不會有什麼結果,便將目光便轉向了假長生。
假長生依然立在喬白的身後,對上孟靈蘭的視線,突然咧嘴而笑。
長生的嘴原本不大,紅潤小巧似女子。
這假長生用著同樣的一張臉,笑起來的唇,卻變得細長而詭異。
孟靈蘭原本以為,假長生奪了長生的皮,隨在喬白的身側是要對喬白不利。
現在,瞧著喬白依然安好的同瘦竹竿鬥在起。孟靈蘭很自然的便猜到,這假長生的目標多半並不是喬白。
不是喬白,便只能是自己,或是妖男。
不管他針對的是誰,這個假長生都絕對是個危險的存在。
孟靈蘭盯著假長生那張變得詭異的臉,身體向玄皓的身上靠了靠。
玄皓很滿意自家娘子在關鍵時刻的自覺。
他護住了孟靈蘭肩頭,望了眼屋頂,手臂滑到她的腰上,帶著她飛身一躍,落到了屋瓦之上。
玄皓身為妖,用的是騰雲之術,其輕盈之感遠勝江湖人的輕身術不知多少倍。
孟靈蘭中覺身體如輕羽飛起,又如樹葉落下,飄然的似仙子一般,忍不住瞧了眼玄皓。
玄皓對她一笑,拉著她坐到了屋瓦上,靜心的當起了看客。
頭頂是碧空白雲,身側是俊美妖主,面上又吹著溫曖的和風。
孟靈蘭心裡有種飄然不真實的感覺。
那種太不真實令孟靈蘭害怕,她強迫著自己收回了心思,轉頭望向屋下。
屋下的假長生突然對她眨了下眼。
然後,騰身飛起,出手如電的直取喬白手中的桃木短劍。
孟靈蘭沒想到假長生突然來了這一手,驚得喊了聲“喬……”
她話尚未喊出,便覺眼前一晃,而後便是‘噗’的一聲。被人背後推了一下的假長生的肩臂被瘦竹竿的劍氣穿透,直接撞到了瘦竹竿的劍上。
瘦竹竿眼色血紅,見有人擋在了自己的身前,根本就不去看劍上的人是誰。
手腕一轉,便欲廢了假長生的胳膊。
血順著傷口流出,浸透了衣衫,假長生卻似感覺不到痛意一般,完好的那只手一把捉住了瘦竹竿拿劍的腕子。
假長生不顧肩上的長劍,順著劍身猛貼向瘦竹竿,而腕間用力,以手握著他的手腕,狠狠的刺進了他的胸口。
瘦竹竿雖瘋魔,卻還是有感知。
他覺得胸口有些痛,便低頭瞧了眼。
望著那只不屬於自己的手臂,他喉間咕嚕一聲,抬空出的手猛的砸向假長生的胸口。
瘦竹竿是陳府的得力弟子,其內功修為也相當了得,他這一拳若是砸過去,假長生的身上便得多個大洞。
千鈞一髮之際,孟靈蘭以手成訣便彈了出去。
孟小七這幅身體,本就沒有修為。捏訣,不過是孟靈蘭為了護住長生的身體而做出的下意識的舉動。
“哢嚓”
隨著隨著手指的彈動,孟靈蘭的耳邊便聽到了耳碎之聲,與之樣應瘦竹竿的手臂無力的垂了下去,綿軟的如同沒有骨頭一般。
孟靈蘭瞧見瘦竹竿身上的發生突變,當時便驚呆了。
她顧不得假長生,舉起自己的手放到了眼前。
手還是孟小七原來的那雙手,沒有半點的變化。
她有些不能相信,又要捏訣,卻被玄皓一把捉住了腕子。
孟靈蘭心裡一驚,生怕玄皓質部自己會使手訣這件事。
她忙訕笑著,道“沒想到,小七從本舊冊子上胡亂學的手勢,竟然這麼厲害!”
“娘子,你確定,那個瘦子的手是被你的手訣給弄成那樣的?”
面對玄皓的質疑,孟靈蘭心裡一松,抬手摸了摸腦袋,道“應該差不多。”
玄皓聽著自安娘子明顯應付的話,忍不住提醒她道“娘子,能力這種東西可以眼去感受,而不是想當然。”開始四顧的打量起眼前的情形來。
只是低頭抬手的空兒,院中的形勢便發生了變化。
假長生的身後,喬白寂然而立。
他一手按在假長生的肩頭,一手微卷,無名指點向瘦筆竿的額心。
一點微芒在瘦竹竿的額間閃現,他便如被人撤了線的木偶滑落到地上。
解決了瘦竹竿,喬白望眼孟靈蘭,玄皓微微的頷首算是打過招呼,而後望著假長生的後腦,冷聲問道“你倒底是誰?”
假長生是對喬白有所畏懼,回答的聲音明顯有些發抖。
“小人是天寶酒樓的小夥計,長生啊!”
“天寶酒樓的小夥計,長生?”
喬白聲音低沉,望著他,眸間帶了清冷的笑意,道“你當在下的眼睛,是瞎的不成?”
“沒,沒!”假長生慌亂的搖著頭“長生不知道,公子在說什麼。”
他縮著脖子,搖著頭,看起來還真有幾分怯弱,委屈的樣子。
喬白瞧著假長生縮肩勾背的樣子,冷笑道“不知道?你手上血還沒有幹掉呢,就敢說不知道了?!”
“你以為,喬某沒有瞧見你三番兩次的往天上望?沒有窺破你害陳家子弟的手段?”
面對如山的鐵證,喬白一句緊似一句的逼問,假長生深吸了一口氣,挺了挺背,朗聲道“這陳府子弟虛偽狡詐,害人無數。小人瞧不慣,便借著公子入府的機會,混了進來。”
“是嗎?”
喬白打量著面前的假長生,道“若宋某的眼沒有瞎掉的話。你也是只妖吧?”
“公子果真好眼力!”
即然被點破了,假長生並沒有隱瞞,他道“小人是妖沒錯。那些陳府子弟的為人,連小人的這妖都不如。”
“如此聽來,你還算是個好妖囉?”
喬白掃量假長生的眼眸越來越冷,令他的心裡有些打顫。但他依然挺著背,道“妖無好壞,小人只不過是順著自己的心意做事。”
“好個順著心意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