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 無語
妖夫難纏:天上掉下個狼相公 by 深海里沒有風
2019-11-19 18:36
邊上的老掌櫃聽著兩人的對話,特別是玄皓透出的那種江湖小白迷芒,忍不住插嘴道“陳府家大業大,陳家家主歷來好客。”
“這些年來進府挑戰的人,沒有上千名,也有上百名了。”
“老夫眼瞧著他們從我這酒樓的大門走了去,卻再也沒有看見他們回來。”
“想來是陳府將他們留下了。”
“陳府家資豐厚,定然不會虧了府上的客人。”
“至於公子的那位朋友,多半留也在陳府當貴客,享厚待去了。”
老掌櫃侃侃而談,孟靈蘭目不轉睛的望著他,一幅認真傾聽的樣子,心裡卻不平靜。
她剛剛在林子裡見過了大蟒,知道那些挑戰者的下場,現在聽老掌櫃的話,下意的與玄皓對望一眼,道“從沒有一個挑戰者從陳府出來嗎?”
“許是有的吧?老夫老眼昏花的,時常認不清人。若是從門口路過,多半是認不出來的。”
老掌櫃鬚髮皆白,看歲不輕了,那雙眼睛卻是透亮異常,絲毫不見混濁,此時說出這樣一翻話來,不得不令孟靈蘭多想。”
她望了眼玄皓,錦衣玉冠,君子修然,氣蘊清貴,只應是人間公子,天上謫仙,身無絲毫妖氣。
玄皓瞧見孟靈蘭望向自己,對著她道“娘子,你說,劉大哥會不也留在陳府當客了?”
“多半是留下了。”
“哦,能吃上四大世家之一的陳府的飯,也算是劉大哥的福氣了。”
玄皓感歎了句,拿起桌上的茶壺,便要替老掌櫃將他面前的水杯滿上。
老掌櫃瞧見了,忙接過茶壺,對著後堂的方向喊道“長生,菜好了沒?酒怎麼還沒送來?茶水沒了,快把我的太平猴魁沏壺送過來。”
“知道了!菜沒好呢。無菜喝酒傷身,先不上了。茶,就來。”
小夥計在後堂應了聲,聲音裡還帶著一股子因為老掌櫃要喝酒而生出的怨氣,聽的孟靈蘭直想笑。
老掌櫃瞧著孟靈蘭忍心竣不竣樣子,頗為無奈了歎了口氣。
“唉!這孩子,也怪老夫,總覺得沒爹娘的娃可憐,一來二去就被老夫給慣壞了。令兩位見笑了。”
他的聲音才落,便聽得小夥計不滿的聲音從後堂傳了過來。
“哪有你這麼慣人的?我出去玩會不成,整天呆在這酒樓裡當牛做馬,還不給工錢!”
孟靈蘭聽著小夥計的報怨,忍不住就笑了,目光轉向了酒樓後堂的入口處。
老掌櫃聽著小夥計的話,氣的吹鬍子瞪眼的,沖著後堂道“這一大天就端了五個酒罈子,你瞧著哪家牛馬有你這麼閑?”
他的話音才落,小夥計便提著店裡的大銅壺從後堂走了出來。
“那還不店裡生意不好,又怪不得我。”。
“你……”老者兩眼瞪著小夥計手的壺,一臉的心疼“我讓你沏一壺茶,你這是沏了多少?”
“一壺啊?”小夥計邊說,邊走,邊將手裡的大銅壺向上舉了舉,看的老頭連忙提醒他道“小心點,小心點,被它砸腳上,肯定得廢了。”
他話音才落,便聽得“咣擋”“嘩啦”之聲。
小夥計路過那名白衣客人時,沒有注意到他放在凳邊上的酒罈子,一腳踢了上去。
他個頭小小提著個大銅壺看起來就有吃勁,現在腳上被擋,心一慌,重心不穩,他的人帶著手裡的大銅壺便向前跌了過去。
“小心!”
就在老掌櫃,玄皓,孟靈蘭都緊張的起身時,白衣客人探臂當胸護住了小夥計,阻止了他的跌勢。
手裡的銅壺沉重,小夥計的胸口與白衣客人手臂碰觸的結結實實。
白衣客人眉頭微蹙,低頭望向臂間的小夥計時,她面色一紅,掙著起身,低聲道了謝。
“多謝公子出手相救!”
說完不待白衣客人回答,便低著頭,提著銅壺飛快的走到了玄皓的桌邊。
孟靈蘭瞧著小夥計跑的急,連忙離坐就要去接他手裡的銅壺,卻被老掌櫃搶了先。
“說你多少回了,走路也不知道看著點!”
老掌櫃接壺時還不忘訓斥小夥計兩句。
小夥計顯然不愛聽,口裡頂了句“誰知道,他把酒罎子放過道上啊!”
他低頭著頭,嘴裡委屈的嘟嚷著,向著白衣客人的方向瞟了一眼。
“你還有理了!”
老掌櫃瞪了小夥計一眼,瞧著他低頭蔫了下去,忙替著孟靈蘭與玄皓將面前的杯裡倒滿水。
“老夫教孫無方,讓兩位看笑話了。”
“哪有,小孩子都這樣,小七小時候比他還毛燥呢。”
孟靈蘭瞧著老掌櫃對著小夥計滿眼寵溺,又莫可奈何的樣子,便似看到了自己的師父,師叔們。
她想著自己如今的樣子,想要再見都難,心裡便有些傷感,懷念,忍不住安慰起老掌櫃來。
“真的?”
立在邊上的小夥計聽了,猛的抬起頭來,一雙亮晶晶的大眼,有些不可置信的盯著神情溫婉的孟靈蘭,顯然有些無法相信她話。
老掌櫃瞧著小夥子兩眼直愣愣的盯著孟靈蘭瞧,瞪他一眼,道“人家姑姑只是在好心安慰爺爺,你看不出來啊?”
“哦”
小夥計被老掌櫃訓了,蔫蔫的低下了頭。
孟靈蘭瞧了,只覺得有些哭笑不得。
她實在沒想到,這老掌櫃生的一付鶴髮童顏的仙家之貌,說起話來也不流俗套,直白的一點彎都沒拐。
玄皓聽著老掌櫃訓斥小夥計的話,心下覺得有趣,忍不住唇角輕翹的看了眼孟靈蘭。
孟靈蘭被玄皓瞧的心下發惱,瞪他一眼,卻發覺斜對過的那名白衣客人對著自己微微的點了點頭,之後舉起手中的杯子。
孟靈蘭原就因為白衣客人生的與白七郎有幾分相像而對他心生好感。
現在瞧著他對自己笑,便習慣性的回以微笑,點頭,算是做了回應。
玄皓瞧著孟靈蘭同白衣客人示好的舉動,眉頭緊皺,問道“娘子認識那位元客人?”
孟靈蘭總覺得玄皓身上的氣蘊有些危險,怕他當著別人的面打翻醋罎子,忙道“不認識。”
“即然不認識,娘子為什麼對著他又是笑,又是點頭的?難不成,他比為人長的好看不成?”
孟靈蘭對於玄皓絲毫不顧別人在場便狂吃酸醋,又極度自戀的行為有些無語。
“師父講,要與人為善。小七抬頭,剛好與那位元公子的視線對上了,人家彬彬有禮。夫君總不能讓小七瞪人家兩眼吧!”
她的聲音並不高,內裡還帶著一點點克制的。
只是,這間酒樓的大堂太大了,客人太少了,連點噪音都沒有。
她的聲音直直的傳出去,根本就沒有點的遮掩,足以令包括玄皓以內的人都聽清了。
白衣客人顯然是覺得孟靈蘭懟玄皓的話有趣唇,角一彎,自酌了一杯。
老掌櫃瞧著孟靈蘭與外表有些不搭的言行,好奇的問了句“不知姑娘師承何處?”
這……
孟靈蘭沒想到自己口快的毛病又給自己惹出麻煩了。
她有些不安的望了眼身側的玄皓。
玄皓側頭望著她,眼光深邃閃亮,瞧著她頗為心虛。
“家師無名,說出不怕是也沒幾個人認得。”她打著哈哈意圖混過去。
“你不說,怎知別人不認得?”小夥計盯著她,把她當初的話又給丟了回去,懊惱的孟靈蘭直後悔當初幫他說話。
“老爺子見多識廣,娘子說出來,說不定老爺子能聽過呢?”
玄皓的話令孟靈蘭知道,今兒是躲不過去了!
她一咬牙,道“小七師承白髯翁門下。”
“白髯翁?”
玄皓,老掌櫃,小夥計三人的六隻眼睛都聽在她的面上,顯然是沒有聽過的大名。
孟靈蘭目光掃過三人,瞧著玄皓眸內的興味,心下又些發虛,忙道“小七就說家師低調,名諱沒人識吧。”
玄皓聽著孟靈蘭的話,面帶微笑的問道“為夫還是頭次聽到娘子提起自己的師父呢。不知那位‘白髯翁’都教了娘子哪些東西?”
這個……
孟靈蘭牙疼的斜了玄皓一眼。
自己什麼都不會,他又不是不知道!
現在,當著老掌櫃,小夥計的面問出來不是給自己找事嗎?
玄皓無視孟靈蘭嗔惱的目光,聳了聳肩,道“為夫真的好奇呢?”
明明是夫妻,當丈夫的連自己娘子有什麼本事都不知道!
這事誰見了,誰都好奇。
孟靈蘭感受到老掌櫃,小夥計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緩緩開口,道“師父說,民以食為天。填飽肚子最重要。
他把捉知了猴的決竅,做知了猴的方法都傳給了小七。”
眾人本是滿懷期待的等著孟靈蘭介紹她學到的本事,不想,她直蹦出個知了猴來。
“娘子,除此以外還有別的嗎,比如畫個符啊,飛個劍啊的?”
玄皓的態度令孟靈蘭覺得,自己的看門絕技受到了輕視。
她下巴微抬的瞪著玄皓問道“畫符能變出好吃的炸知了猴嗎?”
玄皓沒想到自家娘子竟然能扯到吃上去,眸內含笑的望著她,老老實實的答道“不能!”
孟靈蘭聽了,下巴又抬高了些“飛劍能捉到知了猴嗎?”
“不能!”
“即然,都不能。小七費那麼大的力氣學符,學劍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