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 人皮盜獵者 - 推理探索 - 免費小說 - 冰楓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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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人皮盜獵者 by 麗莎.嘉德納

2019-11-18 18:28

「妳認為莎娜.戴伊這個被關了將近三十年的囚犯跟那個所謂的玫瑰殺手有某種關聯?其實她是主謀?」

「對。」

「即使她目前處於單獨監禁狀態?沒有追隨者?沒有筆友?甚至沒有宣稱喜歡她的獄友?」

「沒錯。」

「很好。」艾利克斯隔著餐桌與D.D.對座,她正在替肩膀冰敷。「我大概是個糟糕的犯罪現場分析專家,完全無法理解妳的推論。」

D.D.結束早上的行程:與莎娜會面,接著是跟菲爾一起找記者查理.薩奇談談。才剛返家,看到屋內的狀況,顯然在她出門期間,艾利克斯也忙了一陣。前門換上嶄新的閃亮門鎖,窗戶經過補強,後方廚房的滑門也用木頭栓扣有效地固定住。他還把家中的保全系統升級,加上幾組動態感應式攝影機,可以透過他們的智慧型手機讀取畫面。D.D.覺得自己有點像哪個實境節目的參賽者,不過想到再過幾個小時就要把傑克接回家……

「好吧。」她只能這麼說。

艾利克斯滿意地點點頭。

這是他們家的新規則。在逮到那個闖入他們家、親自遞送探病卡片的命案嫌犯前,他們都得過著囚犯或實境節目參賽者的生活。

「你一定想不透。」D.D.說:「你對證據上了癮,可是你也知道,證據正是目前我們最缺的東西。」

「對。」艾利克斯同意道。

「是這樣的,要是能找到莎娜.戴伊寫給我們的嫌犯、那個玫瑰殺手的紙條,就會是最有力的證據。可是呢,根據麥克金諾典獄長的說法,透過信件,難以在監獄內外之間搭起坦誠的橋梁。莎娜有可能使用某種密碼,比如說圖書館的書籍、掛在牢房視窗的襪子,或是在三餐托盤上留下幾口食物。我還沒想到。不過這些訊息已經傳遞了很多次,經過許多囚犯之手。既然莎娜這麼聰明,我們沒理由排除她與外界溝通的可能性。」

「確實有道理。」艾利克斯附和。「但是……會是誰?你說那個記者宣稱她的幫手從她入獄前就跟她有交情。也就是說雙方整整三十年沒見過面?」

D.D.聳肩。「綜合各方面的紀錄,莎娜在獄中沒有聯絡過任何人。因此她唯一的盟友很可能在她坐牢前就認識她了。」

艾利克斯望向她的雙眼中帶著明顯的懷疑。「這個人替她監視外界?」

「許多事實指出莎娜知道她不該知道的事情。」

「所以莎娜擁有情報以及能力。還有她的幻想朋友?這個人做這些事情有什麼目的?」

D.D.抿起嘴唇。「找樂子?享受刺激?我怎麼會知道?我是正常人。跟入獄凶手過從甚密的傢伙可沒有這麼正常。」

艾利克斯翻翻白眼。「馬文狀況如何?」他朝她正在冰敷的肩膀比劃。

「喔,跟你說,他跟平常一樣瘋瘋顛顛的。或許今天我太勉強了吧。」

艾利克斯橫了她一眼。

「不過呢,我發現跟麻州最惡名昭彰的女殺手鬥智可以分散我的注意,至少讓我暫時忽略痛楚。真是始料未及。」

她的丈夫重重嘆息。或許他現在正期盼自己娶的是杯子蛋糕師傅,或是籌辦超棒兒童閱讀活動的善良圖書館員。但他只是乾脆地說:「好吧,隨妳。只要馬文別太神經,妳不會太累……我對妳的理論有點意見。」

「嗯?」

「為什麼是現在?」

「什麼意思?」

「為什麼是現在?」艾利克斯重複疑問。「假設莎娜跟她的神秘同夥來往長達三十多年,為什麼直到七個星期前才發生第一起相關命案?所有的凶手不是都擁有──叫什麼來著?……,犯案契機?為什麼隔了三十年,那兩人的關係才提升到這個嶄新的階段?」

「唐尼.強生的遇害三十週年即將到來。」D.D.猜測。

「真的嗎?那十週年呢?二十週年,或是二十五週年?三十這個數字有什麼魔力?」

「我怎麼會知道?」

「還有啊,為什麼是妳?」

「我又怎麼了?」

「是的。應該是莎娜.戴伊黨羽的玫瑰殺手,跟犯罪大師學了三十年,終於畢業了,殺了他的第一個目標,然後鎖定了妳、D.D.華倫警長。把妳從樓梯上推落。將愛情的象徵物送進妳家。這都是刻意的安排,D.D.,別說這些都只是巧合──」

「我沒說──」

「那為什麼是妳?」他堅持追問。「三十年前、唐尼.強生遇害時,妳連警察都不是。妳跟他或是莎娜.戴伊沒有任何關聯。為什麼要把妳捲入?為什麼要捲入警方的調查人員?」

D.D.皺起眉頭。「如果你打算繼續盤問下去,我要求來一份外帶中國菜。」

「一言為定。」

「好吧。首先,調查還沒結束。我們知道這個推論中疑點多於明朗之處,所以菲爾才要聯絡曾經跟莎娜.戴伊共住一間牢房後出獄的獄友的假釋官。誰知道會問出什麼呢?說不定其中哪個人三個月前才重獲自由,和莎娜聊過不少,決定要做出一番大事業,收集人皮。說不定我跟那個囚犯有什麼牽連。這也不是不可能。我猜訊問的話題一定很多。」

艾利克斯愣住了。他從桌子對面投來若有所思的眼神。「我們回到之前討論過的可能性:玫瑰殺手是女的。現在這個可能性更高了。莎娜.戴伊這三十年來接觸過許多女性罪犯,如果她是關鍵人物,把某個囚犯納為黨羽,那你們要找的很有可能是在外頭亂跑的另一名女性囚犯。」

「是的,缺乏性侵跡象,以壓迫性窒息奪走受害者性命……我們的對象依然是派特,不是鮑伯。」D.D.同意道。「至於為什麼拿我當目標……或許我們要回到一開始的理論。當時我回到第一個犯罪現場,把凶手嚇了一跳,就算是被推下樓梯,我還是不斷出現。如果我們的凶手是超級大惡棍,那我一定就是超級警察。我們註定要與對方一較高下。」

艾利克斯瞪了她一眼。

她沒有理會。「最後,你提出的犯罪契機沒錯。那些命案現在發生一定有什麼原因。老實說,與莎娜.戴伊熟識的女性囚犯假釋出獄就是一個。」

「時間軸。」艾利克斯說:「我需要時間軸,我需要動機,我需要證據。然後我要我的妻子平平安安的。順序可以更動。」

「很好。我要吃左宗棠雞。如果你沒打算討好我,那至少也該讓馬文開心一下。」

「去他的馬文。」

她微微一笑,柔聲說:「我愛你。」

他沒有回話。不需要。他在她唇上印下飽滿的吻。

然後,他拎起鑰匙,出門買中國菜。

五分鐘後,電話響起。看到是雅黛琳的來電,D.D.有些訝異。

「嘿,有個問題要問妳。」D.D.立刻說。

「關於妳的肩膀?」

「不,是妳姊。」

線路兩端沉默一會。等雅黛琳再次開口,她的語氣變得更加謹慎。

「目前我們的行動是基於一個假設:有人從監獄外跟妳姊姊合作。這個同夥現在使用與妳父親哈利.戴伊雷同的手法,像是在緬懷他一般。」

「這只是推論。」

「為什麼是現在?妳姊姊已經在牢裡待了三十年,可是命案是七個星期前開始的。期間的空檔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莎娜見過其他人?」雅黛琳緩緩說著,感覺不太相信。「還是說……這個玫瑰殺手……無論男女,他的犯案本能已經醞釀了好一陣子。最後凶手與莎娜接觸,她的回應引爆一切。」

「可是玫瑰殺手跟莎娜是如何找到彼此,甚至開始通訊?她唯一的訪客就是妳,對吧?而她最近只有收到查理.薩奇的信,而她從未回信。所以他才會找上妳。」

「沒錯。」

D.D.停頓一秒。她很好奇雅黛琳是否理解她是莎娜唯一的訪客這件事的意味。她擁有同樣的扭曲基因。她是上過四年醫學院的精神科醫師。

雅黛琳並沒有再說下去,D.D.繼續推動話題,她的嗓音依舊乾脆,這是在尋求情報,而不是擴散懷疑。

「麥克金諾典獄長提到莎娜的情緒在幾個月前有了轉變。」她繼續說:「她變得更憂鬱。妳知道原因嗎?」

「不知道,不過莎娜基本上不是那種會坐下來談心的人。從臨床的角度來看,我姊姊罹患憂鬱症。病情不斷變動,有時候會稍微改善。」

「既然她得了憂鬱症,有可能是某件事情觸發了情緒低落的循環?」

「有可能。」

「但妳不知道是什麼?」

「不知道。她的生活……受到極大的控制。只是──」雅黛琳拉高音量──「唐尼.強生命案的三十週年快到了,再加上查理.薩奇要求與她面談……這些事情有機會觸動莎娜的情緒反應。無論你們怎麼想,她對於唐尼的情感絕對是相當的糾結。她不願意提他的事情,即使到了現在,我們幾乎可以確定那一天依舊梗在她心中。如果她真的毫無悔意,那她一定可以輕鬆地聊到他,常常提起那天的事情。可是她沒有。」

「好吧。」D.D.的腦袋還是轉個不停。艾利克斯提出很好的論點。時間軸很重要。每個凶手都有犯案契機,所以說兩、三個月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使得玫瑰殺手突然降臨這個世界?

「妳知不知道所謂的伴侶犯案架構?」D.D.知道她的談話對像是受過訓練的精神科醫師,逕自說下去:「這種關係很罕見。夫妻檔,或者是其他有著某種『浪漫』關係的犯罪搭檔。一同犯案的表兄弟。無論如何,其中一定有主導者跟服從者。」

「妳認為莎娜跟玫瑰殺手是這種關係?」雅黛琳問得犀利。「她下達命令,那傢伙付諸實行?」

「說不定動手的是她。」D.D.說完,再次等待雅黛琳的反應。

她只是語帶困惑。「我姊姊?她被關在牢裡啊。」

「不,我是說玫瑰殺手,如果他其實是女性呢?」

「這是極度罕見的狀況。」雅黛琳立刻回應:「大部分的連續殺人犯都是男性,因為男性比女性更容易將怒氣外顯。犯下這類案子的女性大多屬於黑寡婦的類型──她們的動機不是性愛或暴力,而是金錢,因此她們常會僱用殺手或是下毒。玫瑰殺手則是親自出手,剝掉受害者的皮,這個就……」

「感覺更像妳姊姊的作為?」

沉默。接著是:「說真的……」

「沒有性侵跡象。」D.D.洩露案情。有點冒險。這是報紙尚未揭露的細節:現在她確實地將機密情報透露給辦案小組以外的人士。可是D.D.要釣魚,她必須找到美味的餌。

「原來如此。」雅黛琳語氣一鬆,思考了下。「或許玫瑰殺手是她的獄友。所以她才會認識莎娜,兩人相互接觸。這就能解釋莎娜就算沒有別的訪客或筆友、卻還是有辦法見到別人。可是……」

D.D.默默等待。雅黛琳重重嘆息。

「我無法想像。」最後醫師還是開口了:「不只是因為我姊姊極度反社會的性格,也因為要是這種事情發生了──莎娜交到朋友,甚至有了戀人──麥克金諾典獄長一定會知道的。別被她今天早上謙遜的態度耍了。身為大型監獄的高層,麥克金諾很有一手。牢裡的每一件事都逃不過她的雙眼。也就是說如果真有這樣的關係、她絕對會告訴我們。」

「除非她不希望任何人知道。」D.D.忍不住說出浮上心頭的想法。

「這是什麼意思?」

「如果她的對象不是囚犯呢?如果是獄警?男性或女性都沒差。無論是誰,眼皮下發生這種事情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對麥克金諾典獄長而言特別是如此。顯然她最引以為傲的就是在她的管理之下,莎娜沒有繼續殺害獄警。如果外頭謠傳這是因為麻州最惡名昭彰的女性殺人犯跟哪個獄警睡過……」

雅黛琳重重地嘆息。「我不知道。但我想只要跟我姊姊扯上關係,最誠實的回應就是『一切都有可能』。」

「先假設真有這樣的情誼存在。對方是男是女,是獄警還是囚犯都行。對於莎娜這種人來說,她會有什麼行為?」

「莎娜會擔任主導者。」雅黛琳毫不猶豫。「她沒有同理心,無法與旁人產生羈絆。也就是說如果她跟人談感情,對方得要使出渾身解數逗她開心。如果沒有持續的刺激,莎娜會立刻結束這段關係。」

「包括她跟妳之間的關係?」D.D.好奇詢問。

「其實是她主動聯繫。她寫信給我。」

「什麼時候的事?」

「很久了。」

「所以……她確實會想與旁人建立關係?」

「根據她這三十年來的孤立狀態……」

「可是她對妳很執著,雅黛琳。誰都看得出來。如果妳突然中止探監,斬斷一切聯繫管道,妳認為她會乾脆地接受妳的缺席,乖乖待在牢裡?」

線路另一端的沉默拖得更長。「不會。」雅黛琳終於擠出答案。「莎娜會有所反應。很可能會凶性大發,直到我回來。」

「她操縱一切。她可以離開妳,可是妳不能離開她?」

「是的。這就是權力。身為姊姊,她認為在我們之間,她是主導者。她不會允許我未經她允許就遠走高飛。這就像是狠狠甩她一巴掌一樣。」

「我猜妳三個月前沒有威脅要中斷探監?」

「沒有。警長,我不會對姊姊提出這種威脅。我不需要跟她一般見識。我們會……耍嘴皮子。不過我努力維持更典型的姊妹關係,而不是陷入不必要的權力鬥爭。」

D.D.點頭。「所以莎娜必須擔任關係之中的主導者。也就是說如果她跟監獄外的某人有所關聯,雙方的互動全都由她掌握。可是她是如何辦到的?她獨自監禁。她要如何維持與對方的聯繫,確認那個人完全遵守她的命令?」

更長的沉默。「她會掌握對方想要的事物,以此來控制對方。威脅要讓他們的關係曝光。或是普通的威脅。我姊姊很恐怖的。對方,那個玫瑰殺手有可能落入她掌中了。她得要遵守跟莎娜的承諾,因為莎娜讓她無比恐懼,無比迷戀。」

「妳姊姊是查爾斯.曼森。」D.D.答腔。

「上帝眷顧眾人。」雅黛琳嘆息。「不是的。莎娜毫無魅力可言。差得遠了。不過在愛情的影響下,也不能保證對方不會受到她吸引。只要能勾搭上一個人就夠了。」

D.D.在腦中消化這件事。

「我有一些進展。」雅黛琳繼續說:「查到一五三的意涵了。我翻過哈利.戴伊的檔案。根據驗屍官的報告,在他收藏的那些密封罐裡總共有一五三條人皮。」

D.D.瞪大雙眼。「關聯在這裡嗎?哈利.戴伊曾經收集到一五三條人皮,現在那是妳姊姊最愛的數字?妳想她怎麼會知道?是去哪裡查到的?還是說她多年前調查過妳父親的資料?」

「我確認過了。當時的報導沒有針對哈利或犯罪現場多加描寫。新聞裡沒有如此具體的細節。我甚至上網査了他的名字跟一五三的關聯。什麼都沒有。」

「妳姊姊有辦法接觸警方報告嗎?她手邊也有一份?」

「不太可能。當然可以跟監獄的圖書館員確認,看莎娜平時都在查什麼。」

D.D.抿起嘴唇,覺得自己比剛才還要困惑。她緩緩說道:「今天早上,莎娜提供了跟她父親關係匪淺的數字。不過也僅止於此,對吧?她知道他收集了幾條人皮,現在我們也知道了。目前還無法證實這跟案情有什麼重大關聯。」

沉默。漫長的沉默。長到一股劇烈的預感驟然來襲,馬文開始痛了。

「玫瑰殺手從受害者身上剝下皮膚。」雅黛琳開口,D.D.一點都不希望她繼續講下去。「我想妳的法醫沒有算過總共幾條?」

D.D.閉上眼睛,什麼都沒說。

「當然了,我只是瞎猜,如果兩組數字相符……」

「那麼,妳姊姊提出的就是她跟玫瑰殺手之間迂迴的關聯。證明她一直都深深涉入此事。」

「我猜妳接下來會打電話找法醫。」

「喔,我猜是這樣沒錯。」

「警長,莎娜做任何事情都有原因的。問題不是她的同夥能從這段關係中得到什麼。問題在於莎娜獲得了什麼好處。這件事對她有什麼吸引力?我可以告訴妳,答案不會太單純。如果我姊姊只是殺人狂,這樣我們都會輕鬆許多。但她不是。她很聰明、很有手段、很……複雜。她已經在牢裡喪失三十年人生。如果這只是換她出獄的籌碼,如果她的合作是為了換到短暫的自由,如同她今天早上的暗示……」

「嗯?」

「她不會回到監獄,D.D.。就我對姊姊的瞭解,她認定自己小時候犯過錯──」

「妳指的是殺人?」

「不,我指的是被人逮到殺人。在監獄裡,莎娜的人生已經結束了。在外面呢……無論這裡發生了什麼事,無論莎娜在找什麼,我們都不能交給她。不然她一定會贏,我們就輸定了。」

「這是妳身為專業精神科醫師還是身為妹妹的意見?」

「警長,妳有兄弟姊妹嗎?」

「沒有,我是獨生女。」

「我的童年也幾乎是獨自度過。所以我比較偏向專業精神科醫師。妳等會要聯絡法醫辦公室?」

「對。在那之前,我們不能隨便提出結論。而且我們絕對絕對不能被這件事搞得頭昏眼花。」

隔著電話線、D.D.感覺得到雅黛琳露出虛弱的微笑。「警長、如果有什麼進展請通知我。我現在要去購物了。簡單的消費療法可以減輕任何女性的精神負擔。」

醫師掛斷電話。D.D.撥了法醫辦公室的號碼。她等了十分鐘才等到電話轉到班手中。其實他稍早才拼湊、分析完第一個受害者的條狀皮膚。總共一五三條。

「我猜被剝下的皮膚總共有一六〇條。」他語氣輕快。「七條是凶手的戰利品。當然了,我沒有任何證據,只是覺得一六〇是個很圓滿的數字,而且我也很清楚有些皮膚不見了。」

D.D.感謝他的報告,掛斷電話,垂下頭。這一點都不重要,她想。無論玫瑰殺手總共剝下的皮膚數量是一六〇條,還是一五五、一六一,這些都不重要。重點是留在現場讓調查人員鑑識的數量。

一五三。

對哈利.戴伊致敬的數字。應驗了他女兒莎娜的預告。

「我絕對、絕對不會被這件事搞到失去理智。」她低喃。「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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