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陳年舊賬

陳浩心裡不服，可實際情況又讓他沒有辦法反駁；面對亨利不耐煩的驅趕，他只有咬著牙默默點頭，轉身離開。他剛剛走到亨利辦公室門口的時候，亨利卻又把他喊住了：「你給我站住！」陳浩就像是一隻聽話的小狗一樣，亨利讓他走他就必須走，亨利讓他留下來就必須留下來。

陳浩停下腳步，雙手緊握拳頭；偏過頭來看著亨利，努力的壓制自己的要暴走的聲音，問道：「怎麼了？」

亨利似乎看出了陳浩心裡的怨念，皺著眉頭說道：「怎麼，我作為你的上司，說你幾句你是想連打我還是想報復我怎麼的？怨氣這麼重？」

「不敢，我沒有那種意思。」陳浩將眼眸低了下來，輕聲說道。

「沒有最好！我希望你時時刻刻都記住你自己的身份，記住你只是我們從牢裡救出來的一隻狗而已；我告訴你，你和肖凡之間的舊仇我也有所耳聞，但是在沒有得到組織的同意之前，你千萬不能擅自做主去找他，聽到沒有？」亨利簡直太瞭解陳浩了，心裡就是不放心，所以將他喊下來強調一番。

陳浩不甘心的偏過頭去，想了想沉聲道：「我知道了，放心吧。我知道組織的計劃，我不會因為個人的恩怨，破壞組織的一系列計劃的；但是也希望亨利院長，能將我的申請告訴總部，如果總部同意的話，我會第一時間為組織出手的。」

「嗯。」亨利點點頭，不耐煩的朝著陳浩擺擺手就像是在驅趕讓人煩躁的蒼蠅一樣；陳浩點點頭，二話不說轉頭離開了亨利的辦公室。走出辦公室之後，陳浩那沉寂的眼神中被憤怒所替代，他緊閉著雙唇，緊握著拳頭一路往前，連續撞了好幾個路人。

「有病啊！沒長眼睛是不是？」

「這人是神經病吧？！！」被撞的路人罵什麼的都有，但是陳浩一直不為所動，只當什麼都沒聽見一樣。但是陳浩的心裡，此時卻是狂風暴雨，無論如何都平靜不下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每一次都鬥不過肖凡。之前是那樣，今天原本以為可以讓肖凡知道什麼是失敗的痛苦，沒想到最後敗下陣來的還是他！

這讓準備回國大幹一場的他，頭一戰句遇到了阻礙再組織面前成了一個說大話的白癡；陳浩皺著眉頭，問自己心裡躲著的那個修煉者：「你在麼？」

「在。」他的心裡響起了一個淡淡的沉默聲。

「你為什麼今天突然消失離開？！為什麼？！你知不知道你只要在晚幾分鐘沉寂下來，我就能贏了他，真的就只差那麼一點點而已。你不覺得你應該給我一個解釋麼？我們當初是怎麼互相約定的，我把我的身體貢獻給你，為的就是今天這種機會！沒想到，你卻不管我！」陳浩情緒上來了，憤怒的宣洩著自己的不滿，他大聲的質問自己心裡的修煉者。

修煉者的聲音反而一直非常的平淡：「你是在質問我麼？如果沒有我你連贏的可能都沒有，你不要忘記了，你的希望是我給的。」

「是，你給的，他們給的。我的希望是你給的，我的身體自由是他們給的；所以現在的我已經不是我了，不管是身體還是靈魂我都不能自己去支配了！」陳浩憤怒的在心裡吼道，那臉上都已經爆起了青筋，周圍的人見著這狀況都當他是個神經病，離著遠遠地不敢靠近。

「你後悔了麼？」修煉者問道：「當初你同意我的約定時，可不是像現在這樣的。那時候你是那麼的渴望力量，我告訴你那天我在會場感受到了非常恐怖的氣息，那不是我能夠對抗的，我害怕他發現了我；所以躲了起來，你知道我可不像再死第二次了。」

「是誰？是肖凡麼？」陳浩問道：「我早就猜到他一定是跟我一樣的情況，只是不知道他的體內到底躲著什麼人。」

「他跟你不一樣，他的體內沒有躲藏任何人，至少沒有跟我一樣的修煉者。他自己就是個修煉者，他的內力非常渾厚，雖然他一直在掩飾，但是在我沉寂下去之前還是感受到了。」修煉者回到。

陳浩一聽，渾身一震：「他，他自己就是？」

「嗯。」

「那你感受到的危險是來自他？」陳浩驚訝的追問道，心裡不由一陣駭然，心想難道自己這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報仇了麼？自己所依靠的修煉者都懼怕肖凡了，他還有什麼辦法可以報仇呢。

正當陳浩有些絕望的時候，他心裡的修煉者微微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不確定，但是我感受到的威脅不是肖凡渾厚的內力，也不是他對你的敵意而是一種非常深沉的威脅，像是某種來自遠古的神物。但是我不確定。」

「某種遠古的神物？」陳浩微微一愣，心想難不成是肖凡身上有什麼奇珍異寶不成？他想了想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說道：「我想起來了，好早的時候我和我父親曾經找過一個道士想要抓肖凡，我們認為他一定有問題。那時候根本不知道什麼是修煉者，只以為他是鬼上身，沒想到的是道士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不過那道士見著肖凡第一面的時候，就口口聲聲說要讓肖凡把什麼寶貝交給他。這是不是說明，在肖凡的身上，的確藏著什麼奇珍異寶？」

這事兒當初就是個誤會，沒想到陳浩這會兒又拿出來說了。他肖凡身上現在連手機都不通靈界了，哪裡來的什麼奇珍異寶？這陳浩心裡的修煉者顯然也不敢確定那小麒麟小災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他點點頭輕聲說道：「有可能，如果真是什麼奇珍異寶的話，那到還好，讓我見一眼我到能看清楚是什麼東西，到時候總有辦法可以對付。至於肖凡，他內力也不差，你如果要對付他的話，我們要繼續合作，尋找更多，更多的修煉者讓我吸收。」

陳浩每次都以普通人的身份接近這些稍有修為又不足威脅的修煉者，而後趁其不備將其殺掉吸收，這樣的事情兩個人已經幹了不知道多少回了。陳浩見自己找肖凡報仇還是有希望的，點點頭，那眼眸之中透露出一絲冷意：「放心吧，為了報仇我什麼都願意做！我一定要把自己承受的所有痛苦，全都還給肖凡。」

「那是自然，我也會盡力幫你的；如果能夠奪取肖凡的身體給我，那是更好不過的事情了。不過這急不得，我們從長計議，今天下午的事情只是個意外，我必須維護自己的安全；這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往後都要小心知道麼？」

「知道了。」陳浩憤怒的心情稍做平靜，沒有再多說什麼；點點頭，轉身往自己所住的公寓快步離去。

……

另一邊，此時肖凡正和林建國兩人坐著衝鋒舟朝著運送特效藥的船隻趕去，他們要趕在這東西到海岸邊上之前進行檢查，以防止到了岸，人多眼雜出什麼紕漏。

「今天下午的事情，我都看了媒體的報道了。你小子別說這醫生做的還真可以，竟然能在中醫院搞一個西醫科室，這一個巴掌可把西醫協會打的不輕啊。」林建國笑著看著肖凡說道。

「做一行，愛一行。這是我的職業，做醫生嘛無非是為病人著想，只要能把病人的病都治好了也無須分什麼中醫與西醫。我希望往後無論是醫生還是醫學上都不要有這樣的觀念，唯一的想法就跟你們一樣『為人民服務』」肖凡笑著說道。

「說得好。」林建國點了點頭：「其實幹我們警察這行的和醫生也有點像，大家同樣都是在保護人民群眾的安全，只不過渠道不一樣。我感覺我能和你合作，將你招進來恐怕是我這輩子做過最為正確的一件事情了。」

「那是因為我們有共同的目標和理想而已。不過站在我的角度來說，我還是得感謝景老，在遇到他之前，我的目標一直是做個好醫生而已。」肖凡笑著說道，林建國聞言點了點頭：「那你的目標早就已經完成了。」

「所以我現在的目標是，希望所有人都能回歸原始的初衷，跟我一樣做一個好醫生。我想這還有很長的一條路要走。」肖凡咧嘴一笑，不等林建國回話，他話鋒一轉指著前面那迷糊的一片海域說道：「你說，林榮他到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啊？我想了很久都不知道他這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他這人為人謹慎，木婉警官盯了他那麼多年都沒有任何的破綻，還是這一次無意中一批貨被我們的警察扣了下來，嚴查到底發現了是走私販毒，他這才坐不住自己去親自見了木婉，慢慢的浮出了水面。現在木婉消失了，我想他肯定是誠惶誠恐的，這時候讓你做這事兒人，我想最大的可能只是一次試探而已。」林建國皺著眉頭說道。

「試探什麼？」肖凡回到：「試探我們到底有沒有盯上他？如果是這樣的話，很有可能他會再特效藥上動手腳，我們只要檢查過了他或許就能知道。」

「現在碼頭檢查的特別嚴格，一般的船隻都過不去，只有醫院這種救命船，出於人道主義我們會優先檢查，並且特效藥因為他特殊的儲存環境和醫療效用，一般都會只看醫院的開出來的證明，存檔留用到時候找醫院核實是否有這批貨，採用這種辦法檢查，如果他真在特效藥裡藏點東西，也的確能矇混過關。所以現在就陷入了兩難的境地。」林建國心裡也有些不安，不明白林榮究竟目的是什麼。

兩人有可能一不小心就被林榮發現了，如果林榮知道林建國和肖凡兩人已經盯上了他的話，一定會停止一切活動，並且想辦法銷毀證據的。到時候別說是放長線釣大魚了，就是現在魚鉤上吊著的這點魚餌都要連同魚線一起斷掉。

「到時候我們上船的時候小心一點就是，船上的人都是公務人員，讓他們簽保密協議，我相信他們是不會透露半分的，更不會和林榮通風報信。」肖凡輕聲說說道。

「嗯，我們的偵聽船也就在附近監測，如果有任何信號的手機打出電話，我們都能捕捉到電話內容，如果船上有林榮的眼線，我反而會心安許多。至少他是我們知道的地雷。」林建國說道：「不管了，上去小心行事就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嗯。」

兩人說話間，遠處朝著這邊開來的運輸船已經出現在兩人的視線範圍之內，輪船發動機劃開水浪的聲音不絕於耳，並且越來越大。慢慢的，肖凡所在的衝鋒舟靠近了這艘左右能容納下二十個人左右的小型運輸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