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肖凡的立場

劉校長聽到李秘書的話，渾身一震；顯然他也沒有想到肖凡竟然是脫稿演講，反應了一會兒劉校長心想：「肖醫生肯定是已經準備充分，這稿子瞭然於胸了。但他哪裡知道，肖凡也是昨天晚上才臨時接到林建國的通知，甚至比起劉校長還要晚上幾個小時的時間。

肖凡站在講台上繼續往下說，開場白的輕鬆一陣過後；肖凡按照自己腦海裡中醫的醫學知識給這些學生講了一堂中醫課。因為底下這些人都是醫學高材生，雖然學的是西醫為多，但是大部分人都能聽懂一些專業術語。這也正是考驗肖凡的地方，他可不能拿一些小兒科的東西出來，那樣肯定是開口跪。

所以肖凡把張仲景做的秘籍拿出來給這些高材生講，這大會堂裡的聽眾們可以簡單的分為三類：第一類就是學西醫的學生，他們聽的肖凡所講之後是一種打開了神奇世界大門的表情，那感覺就像是在說原來中醫竟是如此神奇！第二類就是學中醫的學生，他們都表情都異常的懵，因為他們發現肖凡所講的任何東西都不是他們在書本上學的到的，有些學生乾脆拿出手機把肖凡說的話原封不動的拍下來。

這最為精彩的應該就是第三類人，他們不是別人正是待在這個禮堂裡的醫學教授們特別是鑽研中醫的教授們，一個一個都用著異常驚訝的表情看著肖凡，越是往後聽這些教授臉上的表情越發的激動，垂落在身旁的雙手全都跟著顫抖了起來，無一例外！

因為肖凡說的東西，都是至今為止需要醫學界特別是中醫界去尋找，去探索的東西。但是肖凡竟然符合邏輯的完全解讀了出來，這哪裡是一次演講，根本就是一次中醫最高的洗禮！這些醫學教授一開始還對肖凡持有懷疑的態度而如今他們一個一個都對肖凡佩服的五體投地。

肖凡的演講一結束進入提問環節，那些學生還沒有發言提問；一個一個教授全都高高的舉起了自己的手！京北大學創校以來經歷過這麼多事情但從來沒有碰到過現在這樣的情況，看的底下的學生們都呆了，他們又怎麼好意思跟自己的導師搶著提問呢。

而且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更是在京北大學裡廣為流傳，那些教授提的問題，全都是針對剛剛肖凡所說而提出的一些專業性問題，與其說是問題倒不如說請教。這張仲景的筆記秘籍，肖凡早已爛熟於胸，啃的通透了，所以回到這些教授的問題那是應付自如，滿滿的自信。

就在這樣的自信中，肖凡笑著把一群教授全給征服了；等到教授沒人在舉手的時候，一群教授齊齊的恭敬對肖凡鞠躬示意，其中醫學院的老院長齊院長大聲說道：「肖醫生今日一講必將載入我中醫發展的史冊，我們這些做老師的全都是您的學生，該當喊您醫生，肖老師！」

「肖老師。」其他醫學院的教授跟著院長大聲喊道，這或許是京北大學讓人佩服的地方吧，這些老學者都跟景老一樣，德高望重將那禮節看的非常重而不會去在乎那些過於世俗的身份然而這卻恰好為他們都贏來了尊重和褒揚。

「肖某只是恰好懂的這些而已，不敢當。」肖凡微笑示意，謙虛的回應了這些老教授給予他的至高肯定。在簡單的回應之後，下面進入了學生問答環節。

「肖醫生，最近媒體都說您是青年醫生的代表。請問您自己怎麼看待這個稱呼？」一個人學生站出來笑著問道。

肖凡本來想脫口而出立馬回答的，但他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這一次的問答注定是學術界影響力最高的一次，或許他肖凡可以借此機會，借京北大學學術氛圍大聲的表達自己觀點，想了想，肖凡笑著說道：

「我自己是個年輕的醫生，你們也都是年輕醫生；我能不能代表你們並不是由我說了算的，也不是媒體三兩個標題的報道就能算數的。應當是由每一個跟你我一樣的年輕醫生，在看到我肖凡的一些行為和我所發表的一些言論時，去思考我說的話做的事情是否能夠貼合你們的內心，我所追求的未來是否你們畢業以後或者現在正在追求的未來。如果是的話，那我肖凡可以毫不謙虛的說，我就是你們代表。但如果不是，那我可能只是在媒體的報道下，讓你熱血沸騰的一個人而已，你不是我並且也不會追隨我的腳步一起走向某個方向。

所以，其實這裡所說的年輕醫生的代表，我更認為是一個籠統的觀點。年輕的醫生我並不是都能去代表他們，但是一些年齡較大的醫生也並不是說一定不能被我所代表。那還是前面我所說的，他們是否在跟我一起朝著一個方向努力。」

肖凡的回答界定了他到底代表了什麼樣的群體，理性是他現在回答裡強調的重點，隱約的在這個問題裡透出了一個觀點，就是他肖凡代表的並不是年輕這個簡簡單單的概念，而是代表了一種理念而已。

「肖醫生，你曾在很多場合說年輕的中醫不一定不好，年紀大的中醫不一定好。您是一直在用您的年齡和實力證明這一點麼？」又有一個學生開口問道，這次的問題更加直接。

不得不說，其實在肖凡沒有跟木婉談話之前，他自己也是如此簡單的劃分的；但是那一晚上的幾步商談之後，肖凡的觀念也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的一些理論和方向變得更為系統：

「我想其實你在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就已經替我回答這個問題；不一定好，你也注意到了我原有的措辭其實是不一定。舉個簡單的例子，這個會場裡有很多老一輩的醫學教授，他們曾經都是奮戰在一線的醫療工作者，我如果說這些教授不好，那我肖凡真的就是在胡說八道。

還是那句話，我代表的不僅僅是年齡上的劃分而是一種態度；最近我擔任我們醫院實習生的導師，其實在他們剛剛見我的第一面時就跟我討論過這個問題。因為他們跟你們一樣，認為我是年輕人的代表，只要他們年齡年輕那我一定會讓他們順風順水，但是我要把告訴他們的話，在這裡告訴你：不是這樣的。

我所說的不好的老醫生，是指年輕時不知道奮鬥。腦子裡就只有一個腐朽的觀念，那就是學中醫越老越值錢，等自己老了之後就能賺錢，就是大師了。這樣的老醫生是假老！是沒有經驗的老！是腐朽的老！

相反，你年輕醫生不奮鬥，不鑽研，不練習變成我所厭惡的這種老醫生也只是年齡上的問題，實際上你們是一類人，那跟年齡又有什麼關係呢？

所以我認為，作為年輕的中醫應當努力奮鬥，努力鑽研在年輕的時候做出你應該有的成就，隨著年齡的增長和經驗的豐富你會得到你所想要的，可以像景中寒老醫生那樣成為醫界的泰斗，也可以像你們的老師一樣教書育人，攻克中醫難題。

當然，也有很多位高權重的老醫生實際上並沒有什麼能力。這或許在你們眼裡是不公平，他們能夠得到現在的地位完全不是因為他們有多厲害，而只是因為他們老了！這不是笑話麼！那我們如果現在不來改變中醫甚至說醫療界這種可笑的風氣，那誰來改變？！這才是我肖凡的主張！

我不代表年輕醫生，也不代表老醫生。我代表的是真正的醫生！」

肖凡這最後一句話說的是氣勢如虹，特別是最後那一句直接點燃全場；所有的會場師生紛紛起立，把最熱烈的掌聲送給了肖凡。同一時間，肖凡剛剛這一段明確立場和觀點的話也不脛而走傳遍整個醫學界，引起了一陣轟轟烈烈的醫療界的思想運動。正因為如此，肖凡在眾人眼中，年輕人代表的標籤也被摘掉，成了『真正的醫生』的代表」

不知道是媒體自己順籐摸瓜還是林建國在背後有意的引導，那些媒體在高歌肖凡的理論的同事竟然開始深扒杜海讀和常清風兩人，發現這兩個傢伙竟然就是肖凡所說的「無作為只等老」的醫生代表，因為大家發現他們根本就沒有成就。

這一會兒常清風和杜海讀兩人名聲一落千丈，更讓這兩個人絕望的事情是在這一次京北大學的演講之後已經有一些同意肖凡觀念的老醫生在各個平台發表自己的觀點支持肖凡！當然這些事情都是後話。

肖凡在結束京北大學醫學院的演講之後走出了禮堂和劉校長以及一眾教授會面。劉校長激動的抓著肖凡的手說道：「這一次讓肖醫生您來做演講，我真的是沒有爭取錯啊。這回頭可要在我們校長圈子裡爆炸了，那些人肯定都要羨慕死我們京北大學了！京北大學碰上肖醫生，產生的反應可不是一點點，您看現在禮堂裡還響著掌聲呢。」

「我也感謝劉校長給我這次機會，能夠讓我站在一個學術的角度宣揚我自己的觀點，至少是自由和不需要考慮其他觀點的一個舞台。」肖凡笑著說道，頓了頓，肖凡抬起頭來看著劉校長：「誒，劉校長演講結束了我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道劉校長能不能答應我？」

劉國梁愣了一下，說道：「肖醫生儘管開口就是，如果我劉國梁和京北大學能夠幫您的，一定在所不辭。」

肖凡笑著晃了晃手說道：「沒有那麼大的事情，我就是想一個人在京北大學裡面逛一逛；我才畢業一年，讀書的時候就對京北大學仰慕已久，這還是我第一次到這來。不要給我安排午飯，到會兒逛完之後我還要回去看看景老，他老人家剛剛醒過來。」

劉國梁聽著肖凡的話，立馬明白意思了，這是肖凡想一個人走走。別讓這麼多人跟著，目標太大跟皇帝出巡一樣的。這個簡單的要求劉國梁自然是答應肖凡，他笑著點點頭說道：「別人都喜歡被人矚目的感覺，唯獨你肖醫生如此不同。果然是和景中寒老爺子一個路數上的人。行，對了。您回去方便的話給景老帶個話，等他身體在好一些我們也要去看看他。」

「好，一定。」肖凡笑著點點頭，和劉國梁再簡單寒暄幾句之後，獨自一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一下消失在了下課的學生群中，很難在從那群同樣稚嫩的臉龐裡把肖凡找出來。劉國梁看著肖凡消失的背影，滿是感慨的說道：

「這種年齡有了這樣的成就卻又有著比景老還穩重的性格，難得啊。肖凡的成功看上去像是個天才的路數，但這小伙子的成功，絕不是偶然，不是偶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