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脫險

為景老主刀的劉醫生聞言渾身一震，用著異常差異的眼神看了一眼他的助手；這麼一瞬間劉醫生甚至覺得要不就是自己幻聽了，要不就是自己的助手再耍自己呢。他不相信的往前一步，推開助手自己看了一眼那檢測儀器，竟然發現自己助手說的是真的！

劉醫生用力的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往景老的身體望去，果然身體的真實狀況也跟機器儀器上顯示的一樣；這說明儀器也沒有問題。劉醫生滿臉驚奇的搖了搖頭，嘴巴裡小聲嘀咕著：

「奇跡啊，奇跡！簡直是，簡直是老天保佑景老，保佑我們中醫協會啊！我從醫三十多年，別說自己碰到了，就是在書上都沒有看到過這樣的場景！」

「劉主任，趕緊縫合傷口吧！抓緊時間。」一旁的助手還算理智，在一旁笑聲的提醒了一聲劉醫生。那劉醫生立馬從震驚中緩過神來，連連點頭嘴巴裡說著：「對對對，趕快，趕快！」而後跟著助手一起快速的做起縫合手術。

看到眼前這一幕，滿頭大汗的肖凡這才鬆了一口氣；他要的就是這麼短短的幾分鐘而已，但是這短短的幾分鐘能把景老從鬼門關裡給拉回來。看著手術接下來基本上是有驚無險的繼續下去了，肖凡也就不在手術室裡多呆；畢竟來之前黑袍鬼可交代過他要盡快。

想著肖凡就偷偷摸摸的小心翼翼的打開一絲縫隙，鑽了出去；這時候已經開始縫合了，所以影響不大，那劉醫生也根本沒有注意到；到是裡裡外外的護士醫生有些看到了，但也只當是一陣微風而已，靠著近一點的護士上前去輕輕的將那門掩好也就過去了。

肖凡再次躲進廁所，把戒指以拍照片的形式發給了黑袍鬼；黑袍鬼什麼都沒有說，就見著照片上立馬黑了一塊，緊接著肖凡手上那個特殊的星空戒指立馬消失不見了。

「謝謝。」這會兒肖凡這才想起來跟黑袍鬼說一聲謝謝，讓肖凡略微有些尷尬的是黑袍鬼沒有回復他；想起來黑袍鬼之前說的晚點來找他算賬，肖凡只當黑袍鬼這會兒還在生氣；就先把手機收了起來，讓那黑袍鬼冷靜一下。

如果黑袍鬼要肖凡付出什麼代價，至少肖凡已經把景老救了回來，什麼代價肖凡都願意付出。收起手機之後，肖凡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推開廁所的門，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快步的朝著外面跑了出去。

「你怎麼上廁所這麼久，我還以為你掉進廁所裡了，都快把我急死了。」舒唱遠遠的間肖凡過來了，連忙迎了上來壓低了聲音輕聲說道。因為太過於擔心景老，舒唱的眼眶都是紅紅的，似乎眼淚已經開始在眼眶那打轉轉了，她抬起頭來看著肖凡說道：「肖凡，你說景老他，他不會真的有事兒吧？」

「放心吧，景老沒事。我打包票。」肖凡嘴角一挑，露出了一抹自信的笑容。跟之前有些焦急的肖凡完全不一樣，那圍在肖凡身邊的年輕醫生以及木婉和蘇蟲兒這些人都是微微愣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當肖凡露出這個自信的表情這麼說的時候，他們那心裡的不安還真的就能緩解下來不少。

就在這個時候，那手術室的綠燈「啪」的一聲暗了下來；一群人立馬圍了上去，帶頭的就是杜海讀和常清風兩個人，他們兩個一左一右抓住劉醫生的胳膊問道：「怎麼樣？景老他到底怎麼樣了？」

劉醫生滿眼疲憊的摘掉了口罩，笑著說道：「這真的是奇跡，做了這麼多年的醫生從來沒有見過的奇跡，這次手術非常非常成功。對景老不會造成任何身體上的影響，手術麻醉過後就能新過來，身體估計會虛落一陣，調養好之後照樣能做我們的會長。」

「哈哈」劉醫生是笑著宣佈這個消息的，整個醫院不管是老醫生還是年輕醫生都跟著歡呼了起來，畢竟在他們心裡景老的地位太特殊了！那是一個時代的象徵啊，但是杜海讀和常清風兩人聽到這個消息，臉色在第一時間是有點失落；但是那種表情一閃即逝，兩人立馬就跟著人群，一起笑了起來；但是他們兩個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一看就不是發自內心的真笑。

這舒唱原本只是紅著眼眶，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那眼淚反而嘩嘩的往下流；肖凡只有摟著這丫頭，溫柔的用手撫摸她的背脊，後面舒唱乾脆一頭扎進肖凡的懷裡嚎啕大哭了起來，把那肖凡的胸口都給哭濕了一片。這一場關於景老生死的驚魂一小時，實在是太難熬了。

大家唏噓一陣感慨之後，各自散去。留下值班的醫生和護士照顧景老的周全，杜海讀和常清風兩人也是無趣的各自回家了，肖凡原本想讓舒唱和蟲兒回去。但是舒唱想陪著景老，蟲兒也因為自責沒有看好景老，想要第一時間見著景老醒來她才安心，所以兩個女人都堅持不肯回去。

這時候大鬍子得知自己老朋友出事也聞訊趕了過來，加上風畫也是值班人員之一。整個大院的人今天晚上都在這裡，肖凡想想也就讓他們一起守著景老，自己也在醫院陪著。一來保個周全，二來一個回到院子裡也沒有什麼事情要做。

「我那邊還有案宗要處理，就先回去了。」木婉見事情已經趨於平息，就不在這醫院多待和肖凡打了聲招呼就準備回警局了。

「我送你。」肖凡輕聲說了一句，跟著木婉兩人往醫院門口走去。

「這麼晚了還回警局，不下班回家麼？」肖凡看著走在自己身旁的木婉說道，在肖凡的印象中好像從認識木婉開始就一直沒怎麼接觸過她的私生活，唯一一次去她家，也是幫她破案。木婉伸手摘掉了自己腦袋上的警帽，用手穿過一頭柔順的秀髮撩了一會兒，又把帽子重新帶了回去。

她鼓起腮幫子，鼓足了一股氣兒，緩緩地從嘴裡送了出來，在肖凡看來算是歎了一口氣。這或許是木婉自己獨有的解壓的方式。她笑著搖搖頭：「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完呢，卷宗一大堆不說，大大小小的案子一大堆。哦，對了，李間的後事你記得來處理一下，最後能在景老出院之前全都辦妥了，我怕景老觸景傷情。再出什麼事，就不好了。」

「嗯，我明天一早就跟殯儀館那邊聯繫，會好好安葬李間的。」肖凡點點頭，也跟著無奈的歎息了一聲：「這件事對景老的打擊不小啊。」

「你自己也要小心一些了，景老經過這件事情之後，雖然身體沒事兒。但是這裡肯定是一時半會兒好不了了，你在中醫協會的地位怕是要搖搖欲墜一會兒了。常清風和杜海讀兩個人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木婉這個外人，都對中醫協會目前的情況看到特別清楚：「其實我覺得……哎，算了。你這麼聰明的一個人做事情也不要我來教。」

木婉似乎是想給肖凡提什麼建議，但話道了嘴邊又被她用自嘲的方式自己給嚥了回去；肖凡見狀笑著說道：

「你這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還不說出來這不是要讓我好奇一晚上麼？我肖凡又不是神人，哪裡什麼事情都能想得到，這中醫協會的事情實在是讓我頭大。想要找一些幫手，但是那些年輕人都還在培養中。」還有一句話肖凡沒說，就是一直沒有機會去老家把張敏和李冰兒勸過來幫忙。

木婉點了點頭，說道：「其實我想說的是，你在中醫協會裡面拉起了一股年輕醫生作為你的追隨者。不得不說這很聰明，因為他們是一個龐大的群體，而且是一個經常被忽視的群體，所以當他們知道有你這麼一個人站出來代表他們的時候，他們的內心十分非常高興的。這一點你做的很對，但是我覺得你還忽略了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肖凡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疑惑的問道。

「就是太專注於年輕群體了，你一直主張醫學不應該分界。沒錯你為了這個夢想暫時的拉起自己的派系，但是你如果深鑽進去，愣是要跟自己的派系打上一個明顯的標籤，那麼沒有這個標籤的人一定會排斥你，哪怕他們其實並不討厭你這個人。比如說今天給景老做手術的劉醫生，他也是老醫生，原先是常清風派系的人，但是我看他跟你的交流似乎也不討厭你。

中醫協會畢竟是由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五十歲以上老醫生掌控的，如果你不爭取他們的支持，想要搬到杜海讀和常清風基本上很難。」木婉淡淡的說道：「簡單的來說就是，你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

不得不說，木婉的一番話讓肖凡感到非常意外；因為這顯然是一個他一直沒有發現或者說注意的問題。他點點頭，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陣，輕聲說道：「的確，今天早上我還跟實習生們說我們不是一味的嘲諷老醫生不好，而是嘲諷那些年輕時候不努力，幻想著老了就有資本欺騙消費者的老醫生，或許我應該把這個理念傳達給中醫協會裡面的那些老醫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