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景老的請求

深夜零點。

警車耀眼的紅藍色相間的交替燈光，讓單調的夜色多了一些異樣的熱鬧。木婉與肖凡兩人肩並著肩走出了景老的院子。

「你啊，都快趕上動漫裡那名偵探柯南了，哪裡有你，哪裡就有事兒。」木婉抬手指了指肖凡，哭笑不得。

「咳咳。」肖凡尷尬的乾咳兩聲，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用眼神指了指那正被警察一個接著一個抬上警車的僱傭兵問道：「這幾個人，你打算怎麼處理？」

「把他們交給林建國，像他們這種的已經不在我的管轄範圍和職責之內了。」木婉看了一眼，搖搖頭說道。

林建國，肖凡一聽這名字一下來了精神問道：「上次我跟你說的關於林榮藥廠的事情，你有幫我轉達林建國嗎？」

肖凡一聽林榮兩個字，果然木婉的臉色當即沉了下來。她瞪了一眼肖凡淡淡回到：「說了。」不等肖凡說話，木婉抬起手來指著肖凡說道：「我最後再勸你一次，你最好離那林榮遠一點，在我看來他可不是什麼好東西，之所以他現在還像個人模狗樣的或者，那是因為我還沒有找到證據而已！」

在林榮與木婉的仇恨上肖凡已經不指望能從木婉身上得到答案了。肖凡苦笑一聲，把話題從林榮那拉了回來，他看著木婉認真的說道：「木婉，我想見一見林建國，如果可以的話，你能幫我轉告他，我想見他嗎？」

「你見他幹嘛？」木婉聞言微微一愣，疑惑的望著肖凡：「別人都是躲他還來不及呢，我這還是頭一次聽說有人主動要見他的。」

「有事兒。」這裡面的事兒多了去了，肖凡一時半會兒跟木婉也解釋不清。不過木婉也隱約的感覺到與之前肖凡和她提到過的鬼面組織可能有關。

遲疑片刻，木婉點點頭說道：「那好吧，晚點時候我會給打電話。」不等肖凡說謝謝，木婉抬起手指著肖凡的鼻子說道：「誒，不過我可說好了，我只是幫你轉告他，你想要見他的意思，至於他到底要不要見你，那可不是我說了算。

他是我的上司，我可叫不動他幹什麼。」

「嗯。」肖凡點點頭說道：「你跟他說，我相信他一定會見我的。」

「好吧。那就這樣了。再見。哦，不，是最好不要再見，每次你找我都不能給我點好消息。」木婉揮揮手就往警車旁走了過去。

「對了，還有一件事兒差點忘記問你。田川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肖凡皺著眉頭問道，那傢伙可一直威脅著蘇蟲兒呢。

「別提了，跑了。你可得提醒那個蘇蟲兒小心點，還有你也多注意一些，零組織人向來心胸狹隘，肯定會報復你們兩個。我是警察，常年呆在刑警隊他們拿我沒有辦法，可你和蘇蟲兒就不一樣了。」木婉還是有些擔心肖凡，她卻不知道此時的肖凡已經不是原來那個僅僅身手有些快的肖凡了。想了想她問道：「反正已經讓人守著景老的住所２４小時保護他，要不我在給你也申請特別保護。」

「不用。」肖凡搖搖頭拒絕了木婉的好意：「要是田川真想找上門來報復，那就算再多的警察他們也不怕。他們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放心吧我和蟲兒能對付。」

「那好吧。」木婉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鑽進了警車，揚長而去。

送走了木婉之後，肖凡轉身走進了景老的屋子。此時屋子裡燈光明亮，因為這一場鬧劇，無論是景老還是李間、舒唱、蟲兒、大鬍子幾人都沒有睡。

大鬍子正與景老說著在風家的事情，說道精彩處景老和舒唱兩人都是聽的聚精會神，一會兒為肖凡三人感到緊張，彷彿他們此時此刻也正身處其境一樣。當邱初說到肖凡化險為夷，被大族長認可還收了大族長的兒子為徒時。

景老和舒唱的臉上又露出了輕鬆的表情，兩人一直繃直的身體這會兒才像是鬆了一口氣一般的鬆了下來。

此時肖凡走了進來。那舒唱見肖凡走了進來，一下子從凳子上彈了起來，跑到肖凡身邊，雙手抓著肖凡的胳膊笑著說道：

「哇塞，肖凡你也太厲害了吧！我聽著大鬍子說你的事情聽的我手心都冒汗了。」

「沒有他說的那麼玄乎，不過是治好了一個人而已。」肖凡謙虛的應了一聲，轉頭看向景中寒：「景老，木警官已經在周圍安排了人，２４小時保護您。您放心吧，不過平時還是要多注意一些，遇到什麼事情如果我不在的話，一定要及時給我打電話。」

「放心吧。」景中寒笑著點點頭，對於今天晚上的鬧劇他只是感覺到驚訝而已，倒也不害怕：「我這一把老骨頭，也不知道他們殺我圖什麼。也沒多少年活的了，我根本不在乎這個。」

「哈哈哈。」邱大鬍子聽著景老的話忍不住笑了出來：「景老頭，這世上能有幾個人可以說出你這樣的話啊。」

肖凡也忍不住笑了出來，卻是為了景中寒老醫生的豁達心胸。

「對了，肖先生之前說過等回來之後要來我中醫協會。不知道這件事肖先生還記得？」景老深怕肖凡反悔，都等不到明天，今天就想先把事情給敲下來。

正巧，這也是肖凡現在在這裡的原因。就見肖凡點了點頭說道：「肖凡記得，明天就可以和景老一起去上班，只不過我有個要求，還希望景老能答應我。」

「哈哈哈。」景老一聽肖凡明天就願意和他去協會醫院上班，心情頓時大好說道：「肖先生儘管開口，只要景某能辦得到，一定答應肖先生。」

肖凡笑了笑說道：「景老，肖凡進協會只想從最普通的醫生坐起，這副會長的位置就這麼給了我，實在不合適，關於職位方面，我還希望景老能重新考慮。」

「哼！我敢說整個協會除了你，沒有人更適合了。」景老還沒有說話呢，站在肖凡身旁的舒唱立馬跳出來為肖凡打抱不平了：「他們有什麼資格反對，你讓他們任何一個去那什麼風什麼地方的試一試，肯定死的很難看。」

「哈哈。」景老聞言一下笑了出來，抬手指著舒唱說道：「你看你看，我這是知道的，你和肖先生是同事。不知道聽你這麼護著肖先生，還以為你是肖先生的媳婦呢。」

「啊！」舒唱被景老說的一下臉紅了，朝著景老跺跺腳，嬌聲道：「老師！師傅！你說什麼呢，我……我。」

「好了，好了。」景老笑著抬手安撫了一下舒唱，轉而望向肖凡說道：「肖醫生，這其他事情我都能答應你。唯獨這件事情，恐怕不是你求景某，而是景某想求肖先生幫忙。希望肖先生一定要出任這個副會長的位置，不然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什麼意思？」肖凡聞言微微一愣，好像從那景老的語氣中聽出來，這副會長位置的人選似乎已經困擾了他很長的時間。

「哎。」景中寒歎了口氣，慢慢說道：

「這事兒說起來也算是家醜了，本來俗話說的好是家醜不可外揚，但肖先生和我也算是一家人了。我景中寒雖然一生研究中醫，但向來不主張中西雙方一定要分個好壞。我只想做純粹的醫生，救死扶傷而已。

事與願違，只能說對於這個現實的社會來說我景某只是一個理想主義者而已。別說中西醫雙方的團結了，就連我這中醫協會裡，都存在著割裂和紛爭，我暗地裡聽說，他們甚至還把中醫分成傳統中醫和現代中醫，傳統中醫就副會長常青風為代表，現代中醫就是那另一個副會長杜海讀為領軍人物。

還有一人與我一樣一直保持著中立，這不那人退休，三個副會長的位置空出來一個，他們兩個為了這個副會長的位置真的是明爭暗鬥，在醫院里拉幫結派，這還是我知道的情況，我不知道的那還多著呢。

聽說下面的中醫院這個時候竟然已經流傳著暗暗站隊的事情，他們竟然都在做我景中寒死後，誰會接任我位置的賭博。」

景老說道這動情深處，那眼角忍不住的流出了傷心的淚水。不是為他自己年老與世，這是為手下這些追名逐利的醫生感到悲哀和難過。

一個醫生的心如若不在患者身上，在景中寒看來那他還有什麼資格稱得上病人喊他們一聲醫生呢？

「景老您是擔心，這個副會長位置的空缺，落到他們兩個任何一個人手裡，都會引起他們兩個勢力的傾斜？」肖凡皺著眉頭問道。

「嗯。」景老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如果這個副會長的職位，落在他們兩個任何一個人的手裡，那麼大家就會把猜測坐實，而另一方肯定不服，那個時候暗地裡的鬥爭就會上演成明面上的撕扯，那什麼中醫協會，不是成了個大笑話嗎！」

肖凡點了點頭，心中明白這是景中寒找他做副會長的原因，他是想找個與傳統中醫派和現代中醫派都沒有什麼關係的人。

「肖先生現在無意是景某的最好人選，而且肖先生早在中西醫交流大會上一舉成名，特別是在年輕的醫生中有極高的聲望，真是因為你，大家不該在對年輕中醫另眼相看。如果肖先生能夠出任這個副會長的職務我相信在協會裡是會得到很多年輕中醫們的支持的。」說著，景老不由的站了起來，恭恭敬敬的彎腰對著肖凡鞠躬行了個大禮：「景某說了這麼多，最終還是希望肖先生能夠答應景某的要求。」

「景老。」肖凡趕忙上前一步，一把把老人家扶了起來。心中也有無數感慨，景老一大把年紀了，卻還在為協會操碎了心，如果他肖凡一直執意不答應那也於心不忍。

沉默許久，肖凡點點頭：「景老，你快起來，我答應你。」

「當真？」景中寒老醫生愣了一下，站起身來望著肖凡：「肖先生是當真答應了嗎？」

「嗯。」肖凡鄭重的點了點頭：「景老為中醫付出了這麼多，這『醫』不應當是您一個人肩膀上該扛著的字，肖凡作為晚輩，願意為景老分擔重量。」

「好，好，好。」景中好喜的連連說了兩個好字，轉身在房間裡四處尋找著什麼。

「師傅，你找什麼呢？」舒唱好奇的問道。

「我找我的珍藏的米酒酒釀呢，高興，拿出來大家喝兩口，喝兩口。」景中寒大聲笑到。

這本來是一場鬧劇，最終卻變成了一場喜劇，屋子裡充斥著歡聲笑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