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陰陽臉

肖凡站在刑偵局門口想了一會兒，雖說木婉因為自己和林榮的關係而不高興；但以木婉的脾氣她一定會把自己剛剛說的事情告訴林建國。

肖凡雙手握緊拳頭，低著頭悶聲獨自一人往賓館走去；心裡此時亂如一團沒有頭緒的毛線。為了拿到百年人參，他肖凡與邱初一起前往古武家族風家；而風家給出近一個月的時間讓肖凡收集藥材。

雖然藥材很難找，但肖凡一個一個的全都給收集齊了，看著離著期限還有很長的時間肖凡心中有鬆一口氣的感覺。

可這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在今天再次與鬼面人在無形之中交錯之後變得蕩然無存。現在的肖凡心中只剩下難過。他忽然醒悟過來，自己去風家，主要目的不是為了救人，而是為了救自己，為了報仇，為了早日拿到那一棵百年人參，突破他現在的瓶頸。

與靈界的溝通在張仲景、扁鵲這些人老醫生無法上身的這段時間裡幾乎停滯下來，最多只是和餓死鬼保持著基本的溝通。

肖凡也沒有去醫院面對病人，忙，很多事，的確。可此時肖凡安靜下來正視自己的內心，難道自己沒有一點點逃避與害怕嗎？

沒了張仲景這些老前輩的上身，他肖凡的醫術真切就是個剛剛畢業的大學生。再沒了舒月的指點，他根本就無法匹配上神醫肖凡的名稱。

手腳功夫，身體的各方面素質確實都變得異於常人，可他肖凡終究還是個醫生，難不成真想木婉與蘇蟲兒說的那樣，放棄醫生這一行，去當個警察？

忽然這麼一瞬間，肖凡突然覺得蘇蟲兒的話有些道理，自己可能在這段時間裡有些本末倒置，不管是因為沒了老鬼醫生的幫助，還是自己心態的問題。這都是不對的。

呼。

長舒一口氣，肖凡覺得自己或許應該更沉穩一些；鬼面人的突然出現不應該讓自己忽然之間變得這麼慌張。

想清楚自己現在的狀態並且鼓起勇氣去面對，讓肖凡在一陣不安與躁動之後安靜了下來。

「嗡嗡。」

肖凡放在口袋裡的手機震了起來，他拿出來一看是餓死鬼給他發的微信，是一個紅包，下面跟著一行文字：

「東西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去風家。」

太好了！肖凡見藥已經弄好了，心中不由一喜，收起手機加快了自己往賓館的腳步；不行，走了幾步肖凡又頓住了，心想，自己這好不容把蘇蟲兒給甩了。這又回到賓館，那她還不又重新纏著自己。

自己總不能帶著她一起去風家吧？蘇蟲兒雖然不是普通人，是個盜墓的俠盜，可說到底不是古武家族的人，不該她知道的事情，還是讓她少知道比較好。

「她那麼聰明的一個人，零組織人想要抓她應該也抓不到。」肖凡在心裡嘀咕了一句，停下腳步，調轉身子徑直往郊外北門方向走去。

他這就打算去風家了。

想了想，肖凡掏出手機給景老打了個電話。

「肖先生，你要在不給我打電話，我還以為你把我這個老頭子給忘掉了呢。」景中寒接聽電話就笑著打趣了一句肖凡。

「景老說笑了。」肖凡應了一句，接著說道：「景老，我可能會離開一段時間，去把大鬍子帶回來。如果這段時間有人找我，你記得幫我圓著點。」

肖凡算是發現了，基本上有人找不到他的話，都會去找景老。大家似乎都知道他與景老的關係不一般。

「你放心吧。」景老頓了頓問道：「肖凡，自打中西醫交流大會之後，西醫日漸頹靡，中醫的壓力越來越大，就拿我坐診的這個醫院來說，那掛號的人都已經排到了下個月。整個中醫界面都面臨著壓力，你再回來的時候應該是拿到了你要的百年人參；

我希望那時候你能答應我留在中醫協會，幫我一把。」

「我是個醫生，這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與之前的幾次猶豫不同，這一次肖凡毫不猶豫的答應了景中寒，正如他所說的那樣，不管這時候的肖凡他正在經歷著什麼，或者他未來會經歷什麼，他是個醫生。

「好。」景老見肖凡這次答應的如此爽快，忍不住在電話那頭笑了出來：「那我等你回來。」

「好。」肖凡點點頭，正要掛掉電話，忽然聽到電話那頭傳來舒唱非常疲憊的聲音：「老師，是肖凡嗎？」

「你要跟他說話嗎？」景中寒問了一句舒唱，電話那頭的舒唱遲疑片刻，說道：「不用了，我這熱臉都不知道貼了多少冷屁股。」

舒唱不知道景中寒剛剛在舒唱說話的時候就按下了擴音，此時她說的話，電話那頭的肖凡聽得一清二楚。

不知道為什麼，肖凡忽然那心跳都停了一下，有些心疼舒唱。遲疑片刻，肖凡說道：「舒唱？」

舒唱聽到電話那頭的肖凡在喊她的名字一下愣住了，不用景老說話，連忙一把搶過手機，按成話筒模式，拿著手機笑著就走到了角落：「喂，是我。」

「我聽景老說了，中醫院那邊現在很忙吧？」肖凡也不知道要和舒唱說些什麼，簡單的聊聊天；然而對於舒唱來說，這就已經足夠了。

「還好。」肖凡主動找舒唱聊天，舒唱反而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話；只是拿著手機把腦袋靠在牆上一個勁兒的傻笑，或許覺得自己回兩個字有點太少了，趕忙緊張接上一句：「我剛剛聽景老說，你也會來幫忙對嗎？以後我們就是同事了對嗎？」

「嗯。」肖凡點了點頭應了一聲。

「舒唱，有個病人需要做手術。趕快準備一下。」電話裡忽然響起了催促的聲音，舒唱趕忙在電話裡說道：「肖凡，我等你回來啊，我現去忙了！」

「自己注意身體。」肖凡的關心幾乎是脫口而出。因為上一分鐘他還聽到電話那頭舒唱的聲音非常疲憊，而這一會兒一聽有事兒卻又立馬變得精神抖索。

一個女孩，肖凡怕她真的累壞了。

電話那頭的舒唱聽到肖凡這一句話，差點眼淚就沒有忍住。趕緊醫生不說的掛了電話，她不想在肖凡面前丟人。

她偷偷抹掉眼淚，把手機還給景老：「景老，我去了。」

「去吧。」景老揮揮手，看著舒唱的背影他不由笑了出來：「這丫頭和肖先生有緣。希望也有這緣，能變成姻緣吧。」

掛了電話，肖凡收起手機，正要繼續前行忽然在抬頭的一瞬間，透過自己身前一輛卡車的後視鏡，看到一個男人站在自己身後。

那男人之所以吸引肖凡的注意，是他一動不動的站在離著肖凡二十米開外，在紛擾的人群中盯著肖凡。

肖凡透過鏡子仔細打量了一眼那男人，黑褲子搭黑T恤，嘴唇四週一圈厚厚的鬍渣，眼睛上帶著一副幾乎遮住整張臉的墨鏡。

肖凡轉身，那男的立馬跟著轉身，掏出手機假意站在路邊打電話。

這是誰？為什麼盯上自己了？肖凡微微一愣，不由加快了腳步往郊區趕去。

漸漸的肖凡走出了市區，兩邊的行人越來越少；而那跟蹤過來的男人似乎見著人少也越來越囂張，絲毫不躲閃，就這麼明目張膽的跟在肖凡身後。

兩人一前一後，又走了近半個小時；肖凡帶著他從馬路繞到了無人的山路上。這才停下腳步，轉過身來望著那男人。

「跟了一路了。不累嗎？」

男人淡淡的看著肖凡，說道：「你就是肖凡？比我想像中的要弱，真不知道我弟弟是怎麼是栽在你手上的。」

「你弟弟？」肖凡皺著眉頭。

「該死的，你果然連他叫什麼，是誰都不知道，就要了他的命。我一直都很相信命運，或許今天你死在這，很久很久都不會有人知道你去哪了。」男人一邊說話一邊從身後腰間拿出一個面具。

他順手摘掉自己臉上的墨鏡扔到一旁，不等肖凡看清他的臉，他變帶上了面具。

鬼面！

肖凡看著那熟悉的面具，渾身一震，眼角不由一跳；眼前這男人帶的也是鬼面面具，只是與之前遇到的黑魔鬼面相的面具不同。

這男人帶著鬼面面具以中間為中線，左右兩邊兩種顏色，左邊為笑臉白色，右邊為哭臉紅色。他的腦袋從戴上面具那一刻開始，就像搖擺的鐘擺一樣左右晃動，配上那詭異的面具，看上去特別詭異。

「從南湖到京北，似乎哪裡都有你的影子。」陰陽臉冷冷的說道，自然是指林榮的事情：「林榮已經報警了，這次我們又失敗了。你心裡一定很開心吧？我很好奇，你為什麼這麼喜歡和我們作對呢？」

不等肖凡回答，他忽然自言自語一般的點點頭大聲說道：「哦，是因為你那可憐的老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