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無根淚的下落

肖凡現在暫時還沒有心思去管那無根淚，箭蛙就在自己眼前可不能讓它就這樣跑了。想著肖凡快速的給餓死鬼發了條微信：

「大哥，你能不能幫我盯著我前面那個拿著箭蛙的人，我現在沒有辦法在這黑市裡面跟他交易。」

「沒問題。」餓死鬼二話不說答應了肖凡。

肖凡收起了手機，拍了拍木婉的肩膀說道：「走吧，搞定，出去就可以找到他。」

「真的假的？」木婉疑惑的看著肖凡，兩人往那出口走去；與那提著箭蛙的黑袍人擦肩而過的時候，肖凡也真的是看都不去看一眼，似乎這人真的已經在他的掌控之中。

木婉臉色掛著半信半疑的表情，努力想想：這肖凡剛剛也沒有幹嘛，怎麼能就這麼肯定自己可以找到這提前買走了箭蛙的黑袍人啊？

兩人很快的走出了黑市，但肖凡卻沒有離開這棟百貨大樓，而是拉著木婉在這商場之中逛蕩。如果肖凡拉著的女人是張敏或是舒唱，這逛街對她們來說可就成了一件禮物。

但木婉不同，百無聊賴的看看這看看那時不時的問一句肖凡：「誒，我說肖醫生還要在這裡等多久，說不定別人早走了啊，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可先回去了，明天再來找你啊。」

「在等等。」肖凡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下午三點多，自己兩個人足足在這商場逛了四個小時，肖凡心想那黑袍人這是想把整個黑市都買下來嗎，這麼會逛。

就在肖凡也快失去耐心的時候，他的手機嗡嗡的響了，興奮的肖凡趕緊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發現果然是餓死鬼的大哥發來的消息：

「她出來了」

緊接著餓死鬼給肖凡發了一個地圖定位，那看上去是一張照片但是照片上卻有一個小人在不斷的移動，應該就是那黑袍人一直在移動的位置。

「太好了！」肖凡一把抓住木婉的手臂：「跟我來。」兩人飛快的跑出商場，往那地圖上顯示的地方飛快的跑去。

「誒，去哪啊！」

「跟我來就是了，那黑袍人也出來了。」

「誒？真的假的，你怎麼知道的？誒，慢點！」

……

肖凡與木婉兩個人從拐角處伸出腦袋，前方一個穿著牛仔褲Ｔ恤的普通女孩手裡提著一個密封的箱子，箱子外面是黑色的布料，根本看不見裡面的東西。

「誒，你怎麼確定就是她？萬一別人真的就是個普通箱子怎麼辦？」木婉疑惑的看著肖凡，眼神中滿是不確定，她可真的不相信肖凡這突然抓著她一陣亂跑就能鎖定這個人就是買下箭蛙的人。

「就是她沒有錯。」肖凡看了一眼手機確認了一下，一口咬定，收起手機肖凡一下子跳了出來喊住了前面那個女孩：「誒，你好！」

「喂喂！」木婉本來還想讓肖凡在確認一下，畢竟搞錯了很尷尬可她沒想到肖凡就這麼自信的跳了出去，沒有辦法只好捂著臉跟著一起跳了出來。

「啊？是在跟我說話嗎？」走在前面的女孩頓住了腳步，滿是疑惑的轉過身來說道。

「是你？！」

「是你啊！」

在那女孩轉身的瞬間，肖凡與她都是同時愣了一下；這會兒在一旁的木婉看不懂了，抬起手指指了指兩個人問道肖凡：「你們兩個，認識啊？」

「我當然認識啊，這不是大名鼎鼎的肖醫生嗎，前幾天可還把我贏了呢。」女孩不是別人，正是上官晴，她笑著朝著肖凡走了過來：「你怎麼會找到我來了。巧合嗎？」

「你怎麼沒有和胡書記一起回去啊。」肖凡也是滿臉疑惑。

「我在這有個好朋友生病了，我得幫幫她。等她好了我才回去。」上官晴笑著抬手指了指肖凡身旁的木婉：「這位……你女朋友？」

「誰是他女朋友啊，他長這麼磕饞能找到我這麼漂亮的女朋友嗎。」木婉白了一眼肖凡笑著說道，說話的同時伸手去和上官晴禮貌性的握手：「木婉。」

「上官晴。」上官晴禮貌的回到。

「誒，你還沒給跟我說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呢，你可別告訴我你在跟蹤我啊。」上官晴笑著看著肖凡。

雖然這話說出來像是玩笑，但肖凡總是感覺上官晴像是早就知道了他的跟蹤一般。肖凡見既然是自己認識的人，也不怪拐彎抹角直接開口說道：

「很巧，我這邊也有一個病人需要治療，這箭蛙是藥材之一，我希望。」

肖凡話音落下，尷尬一笑看了一眼上官晴手裡抓著的黑箱子。

「它啊，給你咯。」上官晴想都沒有想抬起手把這箱子就這樣送到了肖凡眼前，肖凡微微愣了一下。

「還愣著幹什麼，人家給你了啊。」木婉在一旁看到肖凡呆呆的站在那裡遲遲不伸手去接，急的趕緊伸手拍了一下肖凡的肩膀。

「哦，哦。」肖凡這才反應過來，伸手從上官晴手裡把箱子接過來，打開一看正是一隻活蹦亂跳的箭蛙呆在裡面呢。

「你可小心點，這東西是劇毒千萬不能讓它出來。」上官晴小心翼翼的交代了一句肖凡。

「放心吧。」肖凡點點頭，略帶歉意的說道：「想來你去黑市買這個東西也一定有用，真不好意思，我能用什麼東西補償你嗎？」

「我用不著這東西。只是碰巧遇到了你聽到你要，提前買下來逗你玩而已。」上官晴倒是大方，一下就承認了。

聽著上官晴的話肖凡微微一愣，一時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上官晴。

「好了，我不跟你說了，走了，還有事，有緣再見咯。」上官晴笑著對肖凡揮了揮手，不等肖凡反應就轉身走了。

「再……見。」肖凡手抬起來對著上官晴揮了揮手，滿臉霧水。

「我說你小子可以啊。」等到上官晴走遠了，木婉笑著用手在肖凡身上捶了一拳：「這到處可都是幫你的美女，連買個箭蛙都能有人幫你先買下來。」

「我跟她，其實不怎麼熟。幾面之緣。」肖凡說道。

「我信嗎？」木婉笑著說道：「你也不用跟我解釋，好了，你幫我抓了罪犯，我也幫你買到了箭蛙，咱們也算兩清了，就此再見咯！我可要回去好好睡一覺了。」

說著木婉高高抬起雙手伸了一個懶腰，那曼妙的身材暴露無遺。肖凡微微偏過目光點了點頭，忽然又像想起什麼似的抬手喊了一句木婉：「誒，木警官等等。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說吧。」木婉疑惑的看著他。

「林建國他到底是什麼身份啊？」肖凡心中一直好奇那突然找過自己一次卻又再也沒有出現過的林建國。

「那個啊，大人物，他不找你，你還是不要想著他；他要是再找你，肯定沒好事情我告訴你，我最怕的就是這個傢伙了。」木婉一臉不情願的表情搖了搖頭：「走了。」

「好吧，再見。」肖凡揮揮手，提著箭蛙與木婉往兩個方向走，一個回刑偵局，一個回景老家。

不過想到晚上回去沒飯吃也沒地方住，肖凡就改了方向往醫院去找舒唱，他記得早上出來的時候，好像舒唱約他一起吃晚飯來著。

這也就是肖凡了，如果是別人提著一隻箭蛙那就跟提著一個導彈一樣忐忑哪裡還有心情想著吃飯。

肖凡把自己手上提著的箭蛙簡直當寶貝對待，突然想到餓死鬼，掏出手機給他發了個消息：

「大哥，這箭蛙我找到了。你之前說的那個無根淚找到了，在哪裡啊？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啊？」肖凡在一串文字後面跟了個疑惑的哭臉。

肖凡手裡提著個箭蛙也不方便坐車，選擇走路，邊走也正好和餓死鬼大哥聊一下接下來的方向。

「恭喜你，這算是找到第一樣了；這無根淚可虧老子一陣好問啊，幾千年的老怪物都一個一個都去問了一遍，你猜這東西是什麼？」餓死鬼反問一句肖凡。

肖凡看著手機屏幕苦笑一聲：「大哥，你就不要逗我了，我哪裡能猜的到啊。聽著名字我就懸」

「哈哈哈哈。」餓死鬼似乎要的就是肖凡這個回答，肆意的一陣狂笑之後才正兒八經的說道：「這無根淚啊，指的是靈魂的眼淚。飄忽在人間，雙腳沒有辦法著地的靈魂的眼淚。」

「鬼的眼淚？那餓死鬼大哥你直接給兩滴啊。」肖凡一聽，這不是還挺簡單的嗎直接問餓死鬼大哥要不就可以了。

「誒，我在說你有沒有在認真聽啊，我說的是飄在人間的你聽不懂啊？」餓死鬼在是文字後面跟了一大串生氣的小紅臉表情。

「額……」肖凡抬手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大哥，別生氣，那我打開附近的鬼找一找好了。」

「你等等。」正在肖凡要關掉聊天框主動去找鬼的時候，餓死鬼大哥無奈的說道：「這也不是隨便找個鬼的眼淚就可以的。」

「哎呦，大哥，你這話能不能一次性說完啊，我這聽的斷斷續續的要出人命的勒。」肖凡鬱悶的問道：「那到底要什麼樣的啊？難不成對著鬼的年齡，性別，還有要求啊？這是挑人參呢？」

「不，這無根淚，重點不在無根，在淚。這眼淚一定要有純淨的感情。所以恐怕得是你幫助別鬼，讓他們感動，在人間心願了卻之後留下的眼淚才有用。」餓死鬼大哥緩緩的說道。

肖凡一看屏幕上餓死鬼發過來的消息就愣住了：「我這不是還要到處去找鬼幫忙？」肖凡想想也是醉了接著問道：

「難不成大哥我要發條朋友圈詢問有沒有鬼願意要我幫忙嗎？」

肖凡只是隨口一說開玩笑的，可餓死鬼大哥卻非常認真的回復：「誒，這個主意不錯，你可以試一試。」

「……」

「我是認真的。」餓死鬼回到：「你發的朋友圈不一定是要你的朋友鬼才看得到，你不也沒加吊死鬼他們嗎，你還是能看到它們在我朋友圈的回復。你發個朋友圈，有需要你的肯定會找你，感情真誠一點啊，把自己寫的牛逼一點啊。」

「不是，大哥，要是我找招來了一群鬼，那該怎麼辦啊？」肖凡臉上欲哭無淚的表情，想想如果自己成天被一群需要他幫忙的冤鬼給包圍著他也是要瘋了。

「你不會在朋友圈聲明一下，先微信面試一下啊。」

「這……這樣真的可以嗎……」

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六 微信面試尋冤鬼

肖凡按照餓死鬼的意思把朋友圈發了出去；沒多久，他這人都還沒有走到舒唱坐診的醫院呢，手就被嗡嗡嗡的手機震動給震的手都發麻了。

肖凡一直想打開微信看一眼，卻發現微信裡面消息太多，而且一直還在給他發送，他想要打開微信這個軟件都變得困難無比。

「難不成我要面試這些鬼魂，我還得去換個手機啊？」肖凡滿是鬱悶的嘀咕，正好看到路邊有張長凳子，他就在路邊坐了下來。

坐在路邊，他一臉認真的盯著自己的手機屏幕，頓了半天那手機才從瘋狂的震動中慢慢的晃過神來，肖凡這才打開微信軟件，進去了。

一進去，肖凡就呆住了。

刷刷刷的上上下下總共有幾百條消息一點都不為過，在看那通訊錄上提醒肖凡有一百八十六個鬼要加肖凡為好友。

而且，這個數字還在慢慢的上漲。肖凡趕緊找到餓死鬼，可翻半天這許多鬼都長得差不多，他都找不到淹沒在鬼海中的餓死鬼了。好在微信有個搜索功能，他一下找到了餓死鬼開口就問：

「餓死鬼大哥，來了好多鬼啊！怎麼辦啊！已經快兩百個了。」

「這些鬼都是看到你的消息來的，你可每一個都要去談談，他們可都是冤鬼啊，你要讓他們覺得是被你耍了，你小子可完蛋了。」餓死鬼煞有其事的說道。

「嗷！」肖凡仰天長嘯一聲，差點沒直接暈倒在大街邊上，兩百多個啊，他要一個一個面試嗎？

想了想，肖凡趕緊又發一條微信說明這次微信面試海選暫告一個階段，不要再加他了，他會從已經報名的兩百個鬼中選一個符合他要求的鬼。

這完全就是比慘大會啊，比現在某些綜藝節目還要直接！

「你把我的聊天框置頂，別待會兒你又找不到我了，我們一個一個從上到下，面試一個不合格就刪一個，這樣不會漏掉。」餓死鬼說道。

肖凡見餓死鬼可以和他一起面試，那心中的慌張不由少了許多，點點頭趕緊依言行事。把餓死鬼的聊天框置頂之後。他先打開了第一個聊天框。

「你好。」

對方沉默了許久，沒有給肖凡回話，而是回了一張他的照片，照片上的他臉色慘白，眼眶凹陷，張開的嘴巴裡面沒有舌頭。

「這是個無聲鬼，估計死前被人割了舌頭了。」餓死鬼解釋道。

我的天啊，肖凡硬著頭皮看了一眼照片，趕緊伸手用手擋住退出了這個聊天框，跳進餓死鬼的聊天框問道：

「他這都不會說話，我該怎麼面試他。」

「不會說話不代表不會寫字，他會發圖片給你的，你只要問就好了。」餓死鬼回到。

肖凡點點頭，硬著頭皮依言行事跳進那無聲鬼的聊天框問道：「你是有什麼很大的怨念嗎，說給我聽聽。」

沒多久無聲鬼果然給肖凡發了一張照片，照片上用著歪歪扭扭的手寫字寫著他的經歷。肖凡看了一眼是又想哭又想笑，媽的，這人竟然是個神經病，不小心喝了開水自己把自己舌頭燙沒了。想不開自殺了。

你這是自己作死，一點都不冤枉啊。

肖凡哭喪著臉小心翼翼的回到：「大哥，你這可能還沒達到我們節目，啊呸，我的要求啊，不夠慘，希望你下次努力，啊呸，希望你沒有下次，早點投胎去吧大哥。」

說完，肖凡就退了出來點進第二個聊天框，還是老套路上來先打個招呼套套近乎：

「你好。」

這明面上雖然肖凡是評委，可他評的都是冤鬼大爺們，哪一個不順心指不定他肖凡又要在大馬路邊上上演一場肖凡降鬼。

「你好。」對方很快的回了肖凡，顯然是等了挺久有些急了：「是肖凡大兄弟不？」

哎呦我去，還是個東北鬼？肖凡一聽這語氣頓時就有了好感回復消息的手指在那屏幕上敲打的時候也就沒有那麼沉重，多了一絲輕快的節奏噶。

「是我，大兄弟你有什麼……額……你怎麼死的啊？」肖凡不知道措辭比較好。好在對方也不在乎，很快的回了肖凡兩個字：

「自殺。」

我去，肖凡一看就愣了，這怎麼才看兩個就都是自殺的啊；這些鬼都是自殺的，哪裡來的怨氣勒？想著肖凡就想找個理由給他推掉，在這個時候餓死鬼給肖凡發了個消息提醒他：

「肖凡。自殺的人有可能並不是因為自己本心願望而不想在這個世界上活著，他們可能遭遇了這個世界上的歧視、侮辱、排擠等等原因。什麼都有可能，你耐心聽他說完，在選擇拒絕還是不拒絕。」

「好。」肖凡點點頭跳回到和東北大哥聊天的界面繼續問道：「大哥，那你是因為什麼自殺的呢？」

「我是一個大學裡的研究生，死在交研究生論文的前一晚上。我是在跳湖自殺的。」

肖凡一聽，心中一突猜測一般的問道：「大哥，難不成你是因為導師給你的壓力太大了？」

「不是，是我的室友，那幾天我在公司實習沒有辦法上交論文，就把論文發給了我這個室友，讓他一起交給我的老師。沒想到這個人渣他沉迷遊戲自己根本就沒有寫論文，一直好心的讓我把論文給他，他幫我交是為了剽竊我的論文，換個名字就交給老師了。」

「臥槽，這麼賤的人？他不是你的室友嗎？」肖凡聞言一愣，這人還真的是個人渣啊。

「就是因為他是我的室友，所以我生前才那麼相信他。」東北鬼沉默片刻繼續說道：「你可以幫我報仇嗎？」

報仇。肖凡愣了一下，問道：「那我要怎麼樣報仇，幫你去和你的論文老師揭發他嗎？」肖凡心想這或許是個得到無根淚的好機會，心中開始慶幸自己才面試到第二個就找到了。

「他在我死後的第三天，就被學校查出來了。因為我爸媽在我的電腦裡發現了大量論文初稿與資料，證明了他剽竊了我的電腦。我現在很後悔，後悔當時我要，我要自殺。我想上他的身，我要代替他活著，讓他的靈活代替我在這黑暗的人間徘徊！」東北鬼忽然氣勢變得異常嚇人。

肖凡聞言算是明白了，他這已經不是報仇的行列了。他之所以還徘徊在這人間是因為不甘心，他想要佔了這男人身體。代替他活著。

「肖凡，這個你萬萬不可以答應他，答應他你就成了幫兇了。如果有一天你也來了我們這邊，你肯定是投不了抬的，還會被壓倒黑洞禁區，就是你們所說的十八層地獄。」

「臥槽，這麼狠毒的。」肖凡苦笑一聲問道：「那大哥，這東北鬼怨氣這麼重，我不答應他，他會不會報復我啊？」

「會。」餓死鬼毫不猶豫的就承認了。

肖凡愣了一下都快哭了：「那該怎麼辦才好啊？」

他和餓死鬼大哥聊天的時候，就看到那東北鬼一直在非常暴躁的給他發問號。

「你是個要學道術的男人啊，雖然你現在沒有學，但是這些惡鬼他們應該怕你才對。」餓死鬼回到。

肖凡看著餓死鬼大哥的回復，想了想咬咬牙給那東北鬼回到：「吵什麼吵，你這種擾亂人間正道的事情我怎麼會答應你！你趕緊走吧，不然我就拿精神符召你回去！」

那東北鬼果然在肖凡回復之後，一下停了給他發問好，沒多久他的聊天框就從肖凡的手機裡自動消失了。

「嘿嘿，大哥，原來鬼真的也怕人啊？」肖凡興奮的餓死鬼大哥回復。

「鬼也是人的靈魂，縱然他們能做到人做不到的事情，但是欺善怕硬這些生前的性格都還在他們的骨子裡。你和鬼交流，就當是和普通人交流就就可以了。」

「好。」

肖凡點點頭，接下來和鬼的面試進行下去。聊的多了，肖凡也漸漸掌握了技巧，也就沒有最開始那麼小心翼翼和害怕。就像是在和正常人聊微信一般。

幾個小時過去了，肖凡感覺自己經歷了２００個不同的人生，每個人的人生或是悲劇或是喜劇，都像是命運之輪安排好的戲劇。

肖凡這個局外人聽著他們一個一個的訴說，內心非常的感慨。

不過這２００個人鬼聊下來，卻沒有一個合適的。不僅是肖凡還是餓死鬼都沒有找到。就在肖凡準備發朋友圈再招一撥人的時候。

「嗡嗡嗡。」手機裡響起了一條微信，是一個頭像為女孩的女鬼給肖凡發過來的：「到我了嗎？」

肖凡微微一愣，這才發現自己手機裡竟還有第２０１個。

「嗯。你好。」肖凡沒有抱多少希望，點了進去直接進入主題問道：「那麼，你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呢？」

「我叫小舞，是京北大學藝術學院的一名大三的學生。」女孩非常禮貌的自我介紹，頓了頓給肖凡發來了一張照片：「是不是，面試要，要發照片啊。」

照片中一個漂亮的女孩子雖然面色慘白，但終究還是咧著嘴笑著。這與肖凡之前遇到的都不一樣。

不過讓肖凡感覺到詫異的是，在女孩的懷裡抱著一個嬰兒。那嬰兒與正常人的嬰兒不同，小，但不哭不鬧，一雙詭異的沒眼珠的白眼盯著女孩。

這把那女孩的笑容，襯托的異常詭異與靈異。

「你別怕。」女孩或許想的到這照片會讓看照片的人心裡不舒服，肖凡都能從女孩的語氣中感覺到一種無奈：「這是我的女兒，我給她取名字叫小小舞。她很乖的。」

肖凡微微一愣，皺著眉頭問道：「你和你的女兒……」一出生就一起死了嗎？後面那句話肖凡覺得自己直接這樣問出來有一些殘忍，所以就沒有說出來。想來小舞也能明白。

「我不知道。文字說不清，我可以跟你視頻嗎？」對面的小舞跟肖凡提出了視頻的要求。肖凡聞言眉頭一皺，想了想還是答應了：

「嗯，好的。」

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七女鬼小舞與小小舞

肖凡才應聲沒幾秒，小舞就給肖凡發來一個視頻邀請。

肖凡點進去，就看到一片黑暗的虛無。時不時的會有一陣一陣的寒光在黑夜中閃爍著，把那黑暗一陣一陣的打量。

小舞與她懷裡的女兒就這麼時不時的隨著亮起來的燈光在黑夜中出現，但這小舞與照片中不太一樣，她滿臉冰霜。好像剛剛從雪地裡鑽出來一樣，滿臉的寒氣。

隔著手機屏幕肖凡這傍晚時分，肖凡似乎都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週遭的氣溫在不斷的下降！

「哎喲。冷死了。」肖凡打了個冷抖索，疑惑的皺起眉頭問道：「小舞啊，你這是在哪裡啊，燈光一閃一閃的又冷又陰的，你應該不在陰間啊是在人間的啊。」

「我不知道。」黑暗中的小舞搖搖頭，下一秒亮起的燈光把她臉上的無奈、彷徨全都打了出來：「就是因為我不知道我在哪裡，我也不知道我該去哪裡，我想投胎，可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已經在這黑暗中呆了很久很久了，我不怕，可我想給我的寶寶找個好去處。我不能在這樣在這不知道是什麼地方，耗下去了，我希望你能幫幫我，一定要幫幫我。」

「那……你知道你是怎麼死的嗎？」肖凡猶豫片刻，還是問了出來，或許可以從她的死因判斷出來她現在在哪裡。

「我不知道。」亮起的燈光打到小舞臉上，小舞搖了搖頭那燈光瞬間又暗了下去就聽到小舞的聲音在黑暗中無奈的響起：「我……我什麼都不知道，醒來我就和寶寶兩個人在這裡了。我……我不知道。」

肖凡聞言一愣，皺著眉頭犯難了。這母女兩個看上去確實是可憐，而且沒有什麼怨氣只是想要投胎而已，肖凡覺得自己應該要幫幫她們兩個，可她們兩個卻是一問三不知，他能怎麼幫。

「那個，你稍微等一下啊。」肖凡喊了一句。

「嗯。」小舞點點頭。肖凡趕緊按了一下退出鍵，暫時把視頻隱了起來給餓死鬼大哥發了條微信問道：

「大哥，他這是怎麼回事啊，你知道他在哪裡嗎？」

「我也不知道。」餓死鬼搖搖頭說道：「這種情況也有，她是在不知不覺中死的，估計她醒來好長時間都以為自己是被困在某個地方，不覺得自己是死了，過了很久發現不對勁才發覺自己死了。這種情況你得想辦法找到她的死亡原因和屍體所在地。這是個找無根淚的好機會，幫她吧。」

「嗯。」肖凡點點頭想了想，把視角切回到了視頻輕聲問道：「小舞，你還在嗎？」

刷的一下，下一秒視頻那頭閃燈忽然一亮，瞬間把小舞照的透亮，小舞不知道什麼時候從遠處移動到了鏡頭前，那一張慘白而滿是冰霜的臉剎那間佔據了整個屏幕，吐著冰冷的寒氣說道：

「我……我在。」

「臥槽。」肖凡嚇得抓著手機的手微微一顫擺擺手說道：「你，你退後一點。」

「嚇到你了嗎，不，不好意思啊。」小舞面露尷尬的笑容，抱著自己的孩子往後退了幾步。

呼。肖凡舒了一口氣對著手機說道：「你能不能把你發生的事情都給我說一遍，說你到這黑暗地方最後的記憶，我會盡力幫你的。」

「謝謝。」

小舞輕聲說了一句謝謝，這才慢慢的把自己的遭遇說了出來。

她是個大三的學舞蹈的女學生，父母只是一般公司的小職員雖然算不上富有卻也從來沒有虧過她，她就是這麼一個在幸福長大的女孩，溫文爾雅，從小大家都喜歡跟她一起做朋友，加上人也長得漂亮她的人生真的可以說是一直生活在陽光下。

大三那年她交了個男朋友，男朋友不是同學，而是已經畢業了五六年的學長叫夏成，他事業有成，有車有房，最重要的是人還長得帥，對小舞也非常好。追了小舞幾個月，小舞就淪陷了。

「我覺得，能夠遇到他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福。」說道這裡，小舞的臉上不由露出了一絲發自內心的幸福的笑容，可沒保持幾秒，那一抹笑容就變得有些慘淡，她接著回憶道：「我和他在一起沒兩個月我就有了小舞，他也答應我會娶我；他那麼愛我，知道我和他的寶寶突然消失了，一定會難過的吧。」

這小舞看來是真的很喜歡那個夏成，都這個時候了，腦子裡還想著那個男人會難過呢。感情方面的事情，肖凡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她，看著她默默一陣傷神之後。肖凡實在是等不下去了，問道：「那你到底是怎麼變成這樣的呢？」

「有一天晚上，我老公要帶我去吃飯。但是他忙，我就自己從家裡打車過去。」小舞皺著眉頭說道：「上了車，不知道為什麼我就睡著了，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我就在這個地方了，剛開始我還以為我被綁架了，我肚子裡的寶寶也還在肚子裡，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可我漸漸發現，我不需要睡覺，我不需要吃東西，卻依舊活著好好的，還把寶寶生了下來。我突然明白，我可能已經死了。」

「哎。」肖凡心中也為小舞的不幸泛起一陣悲涼，他想了想說道：「那這麼說，應該是那出租車司機有問題，是他害了你？」

想了想，肖凡接著說道：「最近幾年關於女孩搭出租車出事的新聞確實不少，誒，你還記得有什麼細節可以回憶起那出租車司機的樣子嗎？」

黑暗的小舞臉部表情一陣亮一陣暗，她想了許久，搖搖頭說道：「我不記得了，當時我根本就沒有注意。」

「那可怎麼找啊。」肖凡抬手抓了抓自己的腦袋頗為懊惱的說道。

「哦，對了。」小舞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努力的翻著白眼在自己的腦子裡努力想，想到了一個細節：「我上車之後，好像聽到那出租車司機接了一個電話，說話的聲音是個四川人，我聽到他在電話裡喊自己六子。」

「六子？」肖凡眨了眨眼睛問道：「還有什麼細節嗎？」

「沒有了。」

「那你在仔細想想，等想到了給我發微信。」肖凡說道。

「好。」小舞點點頭，兩人就這麼斷了視頻。肖凡收起手機坐在長板凳上仔細想了想，或許自己去出租車公司問一下說不定真能找到這麼個人：

一個來自四川叫六子的出租車司機。

肖凡起身就準備往出租車公司趕，可這一抬頭去發現，坐下來的時候還是明亮的天空此時此刻已經黑了下來。

「我去，我都在這坐了多久了啊？」肖凡鬱悶的想，現在去醫院找舒唱估摸著她都已經下班不在醫院了吧？自己去說不定還會撲個空。

先打個電話吧，想著肖凡又把手機掏了出來給舒唱打了個電話，電話一通肖凡開口說話：「喂？」

電話那頭的舒唱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喂，誰啊。」她好像非常疲憊，累到似乎接電話的時候都沒有看一眼來電提醒。

「我，肖凡。」肖凡輕聲的問道：「誒，你吃了晚飯嗎？有晚飯吃嗎。」

「肖凡！」電話那頭的舒唱一聽肖凡的聲音，彷彿剛剛喝了一瓶脈動一樣，刷的一下聲音就來了力氣笑著喊道：「我這正準備下班呢，景老去開會了，李間說要請我吃飯，要不你一起來吧。我在醫院等你啊。」

「他請你吃飯，我去不好吧？」肖凡想了想還是算了吧。

「有什麼不好的。」舒唱趕忙拉住肖凡，還在電話那頭問了一句李間：「李間，肖凡要過來跟我們一起吃飯，你還請嗎~」

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李間那一直以來都比較悶的聲響：「恩……恩，好啊。」

「好吧。那你們等我一下，我現在就打車過去。」肖凡摸了摸自己都快餓空了的肚子飛快的趕了過去。

到醫院門口與兩人會面，三人就往夢時代廣場趕去。

這夢時代廣場，是京北眾多商場中的一個；吃的特別集中，各大連鎖餐廳都在聚集開店，所以吃好吃的，都往這邊跑。

肖凡與舒唱那是第一次來，兩人就像剛剛進城的孩子一樣這看看，那看看，時不時的就聽到舒唱咋咋忽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誒，肖凡肖凡快看，蛙先生，那是吃什麼的啊，還有那，還有那，百度烤肉！是一邊拿手機百度一邊烤肉嗎！」舒唱雙手搖晃著肖凡的胳膊指指這裡，指指那裡。兩個人走在那電動扶梯上，儼然就像是一對情侶。

走在兩人身後的李間，滿眼的嫉妒與不甘。不善於表達的他，只有默默將雙手握緊了拳頭垂落在身體兩旁：

為什麼舒唱對肖凡就這麼好，對自己就這麼不冷不淡的。難道我就真的這麼不如肖凡嗎？肖凡是會很多讓人驚訝的古中醫醫術，可我李間也跟了景老那麼多年，在這中醫協會裡面誰見著他李間不都恭敬的喊一聲李醫生。

巨大的落差讓李間對肖凡心生間隙。

「要不，我們就在這家好吃吧。」舒唱指著三樓電梯口的一家火鍋笑著問道肖凡。

肖凡點點頭說道：「好啊，我肚子餓死了姑奶奶啊，只要能坐下來給我口吃的，哪怕是白飯，我都能心滿意足。」

「切。沒追求。」舒唱白了一眼肖凡，轉過身來問道身後的李間：「李間，我們吃火鍋好不？」

李間那放在身體兩側的拳頭瞬間鬆開，他抬起頭來木訥的看了一眼舒唱，反應了一秒才咧嘴一笑：「嗯，好啊，我都可以。」

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八 火鍋冤魂

三人前後走進了火鍋店。

一走進來，肖凡就打了個冷抖索，皺著眉頭抬頭四處看看疑惑道：「哎呦，這鬼地方這麼冷啊。」

「夏天吃火鍋啊，冷氣不開足一點那哪裡吃的下，連我都明白的道理，你這麼聰明的一個大醫生怎麼就不明白呢。」舒唱白了一眼肖凡打趣了他一句。

「好吧。」肖凡望了一眼腦袋上的空調，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不過也沒有多想。

「你好，請問幾位？」穿著大紅色旗袍的服務員笑著迎了上來。

「三位。」肖凡應了一聲，緊接著三人跟著服務員往窗戶邊上的位置坐了下來；本來肖凡一人坐在一邊，舒唱與李間兩人坐在另一邊，這是自然的落座。可舒唱連連拍了兩下李間的大腿笑著說道：「讓一下。」

李間微微一愣，讓開身子，就見舒唱歡騰的從裡面位置跳了出來，往對面肖凡身旁一坐，把那服務員的菜單往肖凡身前一放，笑著說道：「肖大醫生，你既然這麼餓就讓你點咯！」

低著頭盯著菜單看的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此時此刻那臉上表情已經僵硬了的李間。李間看看舒唱，又看看肖凡，低下了腦袋沒有說話。

「啊，你怎麼了，怎麼了？」

就在三人陷入一種奇怪的安靜的時候，那中央卡座區，忽然一個女孩驚恐的叫聲響徹整個餐廳。

所有食客包括肖凡這一桌三個人的目光全都順著那聲音望了過去，就看到那坐在空調下的一男一女，女的拿著筷子捂著臉瘋狂的尖叫，而那男的一臉痛苦的表情張開嘴巴不停的把舌頭伸出來在外面胡亂滾動，捂著自己的喉嚨好像是被什麼東西卡主了一樣。

很痛苦的表情。

旁觀的食客紛紛都站了起來，有拍照的，有報警的，有議論紛紛的。

「過去看看。」肖凡拍了拍舒唱，兩人畢竟是醫生，起身就走了過去，那李間怎能落下也趕緊跟著走了過去。

「他怎麼了？」餐廳大堂經理也滿頭是汗的趕了過來，指著那表情痛苦的男孩看著女孩問道。

「他，他就吃了個撒尿牛丸，就，就成這個樣子了！」女孩滿臉疑惑與驚恐，指著那大堂經理說道：「你……你家牛丸不會有毒吧？！」

「毒？有毒？！」周圍的食客一聽有毒一個一個臉色都變了，紛紛看向自己那火鍋裡面的撒尿牛丸。

餐廳經理一下就慌了，這要是真的坐實了誰還敢來這吃飯？那不就完蛋額嗎，他把臉一拉說道：「美女，話不能亂說啊，這裡這麼多人吃了那麼多撒尿牛丸都沒事兒，就他有事兒，這肯定不是我家的牛丸有問題啊！我看，一定是他身子出問題了！」

「現在吃火鍋的人有沒有醫生啊，我們已經報警和打120了，有沒有醫生可以先想想辦法啊。」大堂經理環視一圈四周，目光落在那依舊痛苦不堪的男孩身上，滿是焦急的喊道。

「誒，他到底怎麼了，你幫幫他啊？」舒唱用手輕輕推了推肖凡的肩膀，肖凡點點頭正要站出來，那身後突然衝出一個身影子，在肖凡與舒唱之前走了出來：

「我是醫生。中醫，李間。」

「誒，李間？」舒唱微微一愣，下意識的叫了一聲李間的名字。

李間聽到舒唱喊自己名字，眼角明顯閃過一絲笑意，那目光略過肖凡的時候停都沒有停一下。這一下肖凡才感覺到李間的怪異，他好像對自己很不滿意的樣子，額，難道是我來蹭飯惹到他了嗎？

不理解的肖凡搖搖頭，看著李間與那表情痛苦的男人心想：李間站出來應該是有辦法吧。

「李間？哦哦哦，我認識你，我在電視新聞上看過你，你是景中寒景神醫的學生，李間李醫生！」那大堂經理竟然認出了李間。

肖凡不由咋舌，心中想道：這李間在京北還挺有名聲的啊，竟然吃個火鍋都能有人把他認出來。

李間聽到只是淡淡的點點頭，他不在乎這些；他站出來只是聽到了舒唱再讓肖凡幫忙，他不服，他覺得自己也可以，憑什麼所有風頭都是他肖凡的。

所以他毫不猶豫的站了出來，今天一定要解決這個問題讓舒唱好好的看看他李間這個師兄的本事！

「李醫生，他到底怎麼了？」大堂經理指著那抓著自己喉嚨面部表情猙獰的男生問道。

李間上前一步，掏出自己的手機打開手電筒順著男生張開的嘴巴看了進去，眉頭微微一皺，又抬頭看了看頭頂上的空調，淡淡一笑：

「沒什麼事情，這空調讓他夾出來的牛肉丸外表的溫度冷卻了，可裡面的湯汁卻依舊是高溫滾燙的，他這一口吃了下去，估計是燙到了喉嚨了。」

「啊？原來是燙到喉嚨啊？」那大堂經理聞言不由鬆了一口氣。

「嗯，你看他舌根發紅，還起了小泡，這樣你們店裡有沒有黃酒和醋？」李間問道。

「有有有。」大堂經理連說了三個有字，不用李間再說趕緊招呼服務員把兩樣東西拿了過來，還一直在旁邊嘮叨著：

「矮油，李醫生，今天是幸虧你在啊，這要是你不在我們都不知道怎麼辦了。」

「小事。」李間轉身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東西，再次用手電筒往那男人的口腔裡面看了進去，眉頭一下皺了起來，輕聲呢喃：「誒，怎麼比剛剛更紅了？就好像一直在被燙一樣。」

「怎……怎麼了李醫生？」大堂經理見李間表情不對，剛剛放下的心，瞬間一下又懸了起來。

李間沒有回他，只是拿起桌子上一個杯子，把裡面的白開水倒掉，在把黃酒和醋按照一定的比例倒了進去。

混合好後，直接一股腦給那男人喝了下去。

瞬間一股酸味就迷茫了整個空氣。

而那表情痛苦的男孩也一下緩和了下來，他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翻起來的白眼也下來許多，說道：「燙……燙死我了！」

「誒，好了，真的好了！」大堂經理一拍雙手，滿臉笑意。那李間也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大堂經理笑著看著李間說道：

「李醫生，不知道你坐那一桌，我給你免單。」

「啊！啊！」大堂經理的話音才落，這眾人的耳邊又傳來了那男孩的慘叫聲，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愣，順著叫聲望過去。

才還沒幾秒的男孩，竟然又是滿眼通紅，昂著腦袋，雙手掐住自己的脖子，那舌頭不斷的朝著外面吐，還是一副被燙著喉嚨的表情。

這……這是怎麼回事？

「李醫生，這，這又是怎麼回事？」大堂經理愣住了，不明白的看著李間，他哪裡知道李間這個時候也懵逼了。不科學啊！

「誒，肖凡，這是怎麼回事啊？！」舒唱皺著眉頭趕緊問肖凡，卻見身旁的肖凡毫無反應，轉過頭來疑惑的看了一眼。

就看到肖凡眉頭皺著，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死死的盯著男孩，不，是盯著男孩身前一片在舒唱看來虛無的位置。

肖凡剛剛就感覺到事情不太對勁，所以他開了天眼。這天眼一開肖凡就看明白了，這根本就不是一個普通的燙傷。

就見一個渾身白衣，滿頭長髮的女鬼站在男孩的身前，一手掐著男孩的脖子，一手抓著筷子不停的從那滾燙的火鍋裡面把滾熱滾熱的丸子一個接著一個的往那男孩的嘴裡灌。

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這個男孩就會活活的被她燙死。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肖凡忽然開口問道。

「啊？」肖凡身旁的舒唱聽到肖凡這麼突然莫名其妙的一句話愣了一下，伸手在肖凡眼前晃了晃兩下：「肖凡，誒，肖凡，你不會是中邪了吧？」

肖凡伸手一把抓住舒唱的手，從自己眼前扯了下來。

舒唱微微一愣，看了一眼自己被肖凡緊緊抓著的手俏臉一紅，沒有說話。

「你能看的到我？」那女鬼聽到了肖凡的話，眼角餘光見人群所有人都盯著這男孩，而只有肖凡透過人群與這紛鬧的餐廳，一雙眼睛就只盯著他。

肖凡微微的點了點頭輕聲說道：「放了他。」

說話間，肖凡伸手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黃符，那女鬼見肖凡褲子口袋露出的符咒微微一愣，不甘心的問道：「道士？」

和兩百多個鬼聊過天的肖凡心態上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不點頭也不搖頭：「你為什麼要害這個男的。」

肖凡的聲音越來越小，他嘗試著用靈魂發出聲音，而對方依舊能夠接受的到肖凡傳遞的訊號。

「是他！才跟我分開不滿一個月，就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一起吃火鍋！他這一張嘴當初也是這麼騙我的，花言巧語，我要燙穿他的喉嚨，燙熟他的舌頭，我看他以後還怎麼騙女孩！」女鬼的話中滿是怨氣。

「你如果殺了人，你是沒有辦法好好投胎的，為了這麼個人渣，你難道不覺得可惜嗎？」肖凡眉頭一皺，響起了餓死鬼大哥對他說的話，反過來教育起這個女鬼：「你是自殺的？為情？」

女鬼臉上的表情略有所動，她害怕自己有所鬆動，趕緊目光又轉向那男孩，直接拿起桌子上一個玻璃碗從那滾燙的火鍋裡面勺起一陣滾燙的熱油，這要是直接往那男孩嘴巴裡灌進去。

怕這男孩也真的活不了了。

「他不讓我活，我也不能讓他有活路。」女孩怨氣滿滿的說了一句，抬手就抬起那滿是滾油的陶瓷碗。

「讓開！〞千鈞一髮的時候，肖凡一聲怒吼放開舒唱的手衝了出去；他一把推開站在男孩身前的李間，手裡的黃符一下拿了出來往那男孩嘴巴上一貼。也來不及燒成灰燼，直接一杯涼水從桌子上拿起來給那男孩灌了下去！

肖凡猛地一轉身，斜眼一瞪那女鬼；在女鬼眼裡這男孩嘴巴已被金光封住，她哪來還敢在靠近。滿臉怒氣的瞪了一眼肖凡：「我不管你是誰，我一定也會讓你不得好死的！」

刷的一下，女鬼從這餐廳消失不見！

「哇！好了，好了！」餐廳中的眾人忽然響起一陣驚呼聲，他們全都被剛剛突然衝出來的肖凡愣住了，竟還看見肖凡不知道從口袋裡掏出黃色一坨像是紙一樣的東西往那男孩嘴巴裡塞。

那男孩喝下去之後，竟然瞬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