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無病

掛了電話，肖凡皺著眉頭心中思緒不由飛轉。

看來景老口中所說那身份特殊的人物怕不是一般人，不然就連景老這樣的身份話語中隱約都透露著一絲忌諱。

難不成是什麼不得了的大人物？

可肖凡又不明白了，這大人物怎麼就知道他肖凡的名字呢，還點名要他肖凡去診斷。肖凡心中百般疑惑，可就這樣站在這裡光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乾脆攔下一輛出租車，肖凡直接朝著景老所在的中醫院趕了過去。

今天是星期六，按道理來說坐班的醫生不多；醫院應該沒有什麼人才是。可肖凡打的出租車離著醫院還差個幾百米的距離，就被人群、汽車、電動車混雜的堵在那動彈不得。十幾分鐘就才能挪一步。

「哎，自從大明星徐萱萱那件事情之後，全京北的中醫院都火的不行；特別是這第一中院，我可聽說景老看一次病，僅僅是掛號費一次都能上萬。」被堵住的司機無聊的和肖凡扯起了天。

上萬？

就以景老現在的身份和名聲，要是他真會出診掛號費上萬有多少都能被搶光；景老這種級別的醫生早就不在醫院出診了，只有疑難雜症或是情況緊急的情況下他才會出手，而且根本不會收所謂的掛號費。

肖凡當然知道司機是在亂說，透過車前窗往前方不遠處的中醫院望了一眼，輕聲說道：「師傅，就在這裡下車吧，前面那一點路我自己走過去就可以了。」

坐在車裡只能感覺到外面的擁擠，可一下車沒了封閉的出租車的隔離，肖凡耳邊的噪聲刷的一下暴了起來，讓他感覺自己不是身處在醫院門口，而是菜市場門口。

叫罵聲，痛苦的哀歎聲，黃牛倒票的細語聲，聲聲入耳，肖凡僅僅是從醫院大門口走到醫院大廳就累得滿頭大汗：太多人了。

中醫院門診大樓一共六層。

大廳是掛號、收費、取藥的地方，而第六層則是一些重量級的專家門診；景老的辦公室就設立在這個地方。

本來按理來說，作為院方的領導自然有自己的行政大樓；可景老最討厭那種把管理者與醫生分開的行為，所以把辦公室設在了這個地方，即是他的院長辦公室，又是問診的地方；醫院的其他領導見景老如此，不管是真心想要跟隨，還是表面功夫都不敢擺起領導的架子。

全都每天穿著白大褂把辦公室當成問診室，這是京北第一中院與其他醫院不同的地方，也是讓肖凡感覺到非常驚詫的地方。讓他心中對景老的敬佩，不由的又升了幾度。

六樓雖然是專家門診疑難雜症區，可候診大廳的座位上卻是座無虛席，還有的人眼巴巴的站在走廊上，滿臉項目的看著拿到了號碼的人。

肖凡的到來本沒有引起那些低頭等候的人多少注意，可當肖凡沒有叫號，也沒有排隊而是徑直的往候診的醫生辦公室走去的時候，那些座位上的人紛紛抬起頭來，看看自己手裡的號碼，緊張的看著肖凡。

深怕肖凡沒有任何東西，就能在他們前面走進去一樣；這就是大眾的心理：我等了這麼久，你也必須等。如果大家都一樣等，等在就都不要緊，反正最後一定能輪上我，但是只要有一人沒等被他們發現了，那他們心裡就不服了。

「額，請問，景中寒老醫生的辦公室是在這裡嗎？」肖凡抬頭望了一眼裡面，收回目光看著那守在門口一個一個喊號的小護士問道。

小護士皺了皺眉頭抬起頭來打量了一眼肖凡，指了指轉手拐角處的一台機器：「去那裡取號排隊，景院長有事兒今天出不了診，掛其他主專家。」

「我不是來看病的，我是來找景老的。」肖凡知道小護士誤會他是來看病的了，連忙搖搖頭解釋道。

小護士聞言眉頭微微一皺，抬頭看了一眼肖凡不耐煩的看著他說道：「像你這樣的，我一天要接待多少個你知道嗎？景老他多忙的人你不知道嗎？你想見就能見的？你回頭看看這裡多少人排隊等著看其他專家呢。」

「我真的認識景老。」肖凡鬱悶的說道。

不等那小護士再說話，坐在一旁的一個女人頗有些不耐煩的站起來拉了一下肖凡的肩膀：「誒誒，小伙子，不要出風頭好不好，趕緊的老老實實去排隊；我這特意為了景老的號來的，結果只能選別的專家。你不要耽誤大家的時間，讓人家小女孩好好叫號。」

「就是，就是。」

人群中竟然鬧起了一陣紛爭。

肖凡轉頭望去，就見那女人眼中閃爍著鄙夷，對一身樸素打扮的肖凡嗤之以鼻。肖凡眉頭一挑也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後退兩步退到一旁；緊接著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機，給景老打了個電話。

「喂？肖先生，你到了嗎？」電話那頭的景老一接電話就非常急切的問道，顯然可能是情況略有些著急。

「我就在門口，但是……好像有一點小麻煩。」肖凡苦笑一聲說道。

「切，還裝模作樣的給景中寒老醫生打電話。」那一旁的女人聽到肖凡講電話的聲音，噗嗤一聲冷笑了出來，不屑一顧的斜眼瞟了一眼肖凡。

那登記台上小護士也是抬頭望了一眼肖凡，就低頭繼續擺弄自己的工作去了，只當肖凡是在這裝Ｂ呢。她可不曾聽說景老認識這麼一號人，一般來找景老的那不是高官就是顯貴，像他肖凡這般打扮身份的，一定就是病人。

「麻煩？」電話那頭的景老聞言微微一愣，下意識的問道：「怎麼了？」

「額，工作人員不相信我是來找您的，不讓我進去。」肖凡淡淡的說道。

「胡鬧！」電話那頭的景老顯然頗為尷尬，當即說道：「肖先生您在外面等一下我，我馬上過來。」

「好。」肖凡點點頭應聲掛掉電話。

肖凡電話才掛，那女人的不屑的冷哼隨之響了起來；白眼一翻看著肖凡笑著說道：「呦呦呦，你這是給景中寒老醫生打電話呢。你這麼牛逼，這麼不然景老醫生出來接你呢？」

「哈哈哈！」女人的話在她身後引起一陣看客的哄笑，顯然大家看到肖凡拿出手機給景中寒打電話，都認為肖凡這是在裝Ｂ呢。

肖凡看了她一眼，眉頭微微抖了兩下沒有說話。

「肖先生！」

卻在這個時候，一聲蒼勁有力的喊聲從那辦公區裡面傳了出來，眾人順聲望去，除了那景中寒老醫生還能有誰？

他皺著眉頭走了出來，一眼看到了站在門口的肖凡；連忙徑直的走了過來。

「院長！」那小護士微微一愣，趕緊站了起來，看到景老竟真的朝著肖凡走了過來，她那目光一呆，一時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景中寒沒有時間和一個小護士折騰，而是走到肖凡身旁，恭敬的說道：「肖先生，裡面請，等你很久了。」

「嗯，好。」肖凡點點頭，看都沒看旁邊目瞪口呆的女人一眼，跟著景老身後往那裡面走去。

……

景老的辦公室在六樓這一片問診室的最角落的一個位置，景老在前腳步匆匆，肖凡在後不由的加快腳步緊緊跟上景老。

忽然，景老在一個房間門口頓住了腳步，表情莊重的抬手敲了敲房門，尊敬的說道：「肖先生他人已經過來了。」

肖凡看著眼前的場景微微一愣，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景老對一個人如此的尊敬；這種感覺又與景老對他肖凡不同，一種是出於對中醫的癡狂，而現在這種尊敬卻透露著一絲說不出來的畏懼？

肖凡在抬頭看一眼那辦公室的門牌正是他景中寒的辦公室。肖凡心中猜測，來者恐怕是一個位高權重的人。

「進來吧。」房間裡沉默片刻，響起了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聽了聲音景老這才微微偏過頭來對肖凡使了一個眼色，示意肖凡跟上他。

肖凡點點頭跟上了景老的步伐，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了景老的辦公室。走進辦公室肖凡打量裡面的情況，不由一愣。

本以為裡面只有一個人，卻沒想到一共有三個人。

三個人都穿著清一色的黑色中山裝，其中一人穩坐在景中寒老醫生的座位上，凌厲的目光一下打在肖凡的身上，讓肖凡感覺好似一道刺眼的陽光瞬間砸了下來一般。

也被這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一絲威嚴壓的有些喘不過氣兒，肖凡微微揚起目光，同樣在打量眼前這個男人，他那頭髮之中閃爍著白色的髮根顯然年齡也在五十上下，但他的身子骨卻給人一種非常硬朗的感覺。

肖凡總有一種感覺，若是自己和眼前這男人衝突起來，就算自己身手不凡，恐怕也要幾番焦著；肖凡的目光順著男人往他身旁左右站著的兩人望去。

兩個年輕的男人，那年齡與景老的弟子李間差不多大，一個一個學的這坐在位置上的男人一樣，面色寒若冷鐵，低垂著眼眸好像盯著自己的腳尖，對肖凡和景老兩人不聞不問。

「是誰的兒子得了怪病？」肖凡看看左右，好像這裡除了這三個人之外，再無其他外來客；可這三個人無論是哪一個，肖凡都看不出來誰有生病的模樣。

聽聞肖凡的話，那坐在位置上的男人眼皮微微跳了一下偏轉了一些角度落在景老身上，景老這才好像得到了許可一般，點點頭轉過身來看著肖凡，略帶歉意的說道

「肖先生，不好意思，根本沒有什麼怪病病人，之所以如此說是怕電話之中信息的傳播不太安全。林老的意思讓我找個不顯眼的理由跟你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