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輕描淡寫

「張醫生，李醫生；考慮到你們兩人的學歷以及過去再醫學界的成就以及現在的職位，上面呢只對你們進行績效處罰與記過處理。」正所謂打一個巴掌給一個甜棗，馬副院長當了這麼多年領導，胡蘿蔔加大棒的政策他玩起來，還是瞭如指掌爛熟於胸的。

這不，搞定肖凡而後也想搞定張敏和李冰兒。

「哼！」兩人不約而同冷哼一聲，眼神中全是輕蔑與不屑，毫不猶豫的轉身跟著肖凡一起走出了會場。

「黃廳長，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待會兒我給你介紹一下我們這位青年醫生，肖凡。」馬副院長瞄了一眼肖凡消失在會場門口的背影，心中不由舒了一口氣。見三人就這麼走了，不由有些竊喜，自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

「哪裡，是馬副院長培養得到，這次貴院能夠在您的帶領下完成任務；恰周院長處事不力，輕信庸才，導致事態失去控制這和你馬院長形成了非常鮮明的對比，所以對你的升職決定，很快，也會下來了。」黃廳長滿意的點點頭。

聽見升職兩字，馬副院長一下像拉了腦子裡的電燈開關一樣，眼神中冒出精光，儘是一陣陪笑：「說笑了，黃廳長說笑了，主要咱們醫院的這些醫生啊...」

「不好了，不好了！」馬副院長這吹噓的話還有一半咽在嘴巴裡，忽然一個白大褂醫生慌慌忙忙，面帶懼意的衝了進來。

刷的一下，會場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往著醫生身上投去；有人好奇，有人詫異，有人等著好戲，表情各異。大家都很好奇，怎麼開會開的好好的，他突然衝進來大喊不好？

「怎麼了？有話不能好好說嗎？」馬副院長面色一沉，揮揮手示意那醫生出去：「會後你來一下我辦公室，現在沒有時間。」

哦，這人完蛋了，聽的馬副院長的話，大家心裡都是一陣嘀咕，在看那醫生的眼神，多了一絲絲憐憫。

那醫生也有些虛，不停的吞口水，心中懊惱的罵自己應該先給主任打個電話，不該這麼冒失的衝進來，可事已至此，事情緊急他也沒辦法，兩手往大腿上一拍焦急的說道：「那些感染的病人又出現病毒症狀了！體溫重新上升！血壓再次下降已經搶救的就有三四個啊！」

什麼？！

會場眾人一驚，紛紛站了起來；一個一個不知所以然，圍著那隔離大樓出來的二十幾個醫生周圍不停詢問。

可他們哪裡真的知道是什麼情況。

主席台上，黃廳長的笑容一下子僵硬在臉上，用手用力一拍桌子，嚇得一旁的馬院長一抖索：「馬副院長，這是怎麼回事？不是，不是已經攻克了嗎？！」

「不，不要著急，黃廳長，我這就讓肖醫生去看看。」馬副院長連忙指了指肖凡，肖凡心裡一慌，一下子都不敢去看那馬院長的眼神。他們心裡都明白，這病他們毫無辦法，如今復發怕是更加危險，誰還敢冒著那個風險去看。

「快去啊！」馬副院長見肖凡遲遲未動，著急的吼了起來。

那來報信的值班醫生心中一亮，剛剛得罪了馬副院長，現在正是挽回的好時候，他心思一轉趕忙說道：「馬院長，我剛剛在門口碰到了中心醫院的肖醫生他們，他們應該還沒走遠，我把他們在叫回來吧，他們治好了第一次，肯定還得能治第二次。」

「他們治好了第一次？」黃廳長面色一沉，往馬副院長和肖凡身上一掃。兩人臉色全是驚慌與焦慮之色，他內心好像明白了什麼，把手中報告順手往台下一丟：「如果這件事沒有好的交代，你們這就是隱瞞公共事故，全都要去坐牢！」

「不．．不．．有辦法，一定有辦法。」馬副院長聽著坐牢兩個字，耳朵一下提了起來，雙手撥浪鼓一樣在身前晃個不停。

「有辦法還不快點！難道你們前腳把結束報告交上來，後腳疫情又重新開始，繼續死人，你們這是什麼意思！」黃廳長是真的怒不可解，手掌在桌子上啪啪啪連著拍了幾下，紅的嚇人，但還沒有他的臉紅。

「好，好，好。」馬副院長連著低頭點了三下，伸手抹掉自己額頭上豆大的汗珠，趕緊踉蹌著從主席台上跑了下來，在肖凡耳邊說道：「快，快去把肖凡找回來。」

「這．．〞肖凡當即面色僵住，尷尬不已，十分不情願。

「這什麼這！」馬副院長也是一腔怒火，全部灑在肖凡身上，只是礙於黃廳長在此沒有發作，只得小聲指責肖凡：「還不是你出的餿主意！快去，求也要把人給我求回來，要是他不回來，我們兩個就等著坐牢，你自己看著辦！」

後者雙唇緊閉，心中又氣又無奈，哎！長歎一聲轉身快步走出會議室！

而肖凡三人已經走出了醫院大門，肖凡輕鬆自在，一臉瀟灑的伸了個懶腰嘀咕道：「今天陽光不錯。」

「你到心寬，還有心思管今天的太陽！你的頭頂上都是一片霧霾了！」張敏沒好氣的白了一眼肖凡，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我打個電話給我爸，把事情原委說清楚。不能讓這些人亂來！」

「先等等，聽聽肖凡怎麼說。」李冰兒一雙眼睛一直在肖凡臉上徘徊，她拍了拍張敏的手，讓她先不要著急。

可張敏是個急脾氣，頭也不抬那手指飛快的在手機屏幕上翻動通訊錄：「還等，在等連醫生都沒辦法做了。我跟我爸說清楚，讓上面決定下來之前，看能不能攔住，畢竟我們不屬於這邊管」

「呵呵」肖凡乾笑一聲，伸手攔在了張敏手機屏幕面前。

「你幹嘛？」張敏微微一愣，抬起頭來疑惑道。

「要不了多少時間，他們就得回來求我當醫生。」肖凡兩手往空中一擺，一副我是活神仙的樣子。

李冰兒聞言，雙手往胸前交叉一放，噗的一聲笑了出來，不由的白了一眼肖凡：「就知道你肯定又有招。」

「不是．．．什麼意思？」張敏不同李冰兒，她不瞭解肖凡治病人有時候是一步到位，但是有時候卻是要分療效的；而李冰兒經歷過上一次厭食症風波，此次又見肖臉上表情一直是風輕雲淡的，心中可能知曉一些，就不像張敏那麼著急與焦慮。

「不是，你們兩個，說清楚啊！」張敏見兩人對視一眼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心裡跟饒癢癢似的難過。

正要在追問，忽然，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三人側目望去，是那肖凡帶著兩個醫生匆忙的從外面跑了出來，輕薄的白大褂隨著火急火燎的身形一陣一陣飄動。

「肖．．肖醫生！」肖凡的臉色別提有多精彩了，不想笑又必須要笑，結果笑出來那比哭還要難看。眼睛帶著笑意，嘴巴卻是向著下面列起來的。

張敏見著肖凡這幅表情走過來，眼睛一下子瞪了起來，臉上的表情又驚喜又好玩，那翻手機通訊錄的動作都不由的停了下來，轉過頭來看著肖凡。

「幹什麼。」肖凡偏過頭去不看肖凡，裝作好像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淡淡問道。

「肖．．肖醫生。」肖凡支支吾吾走到肖凡身旁，臉色一會兒明一會兒暗；支支吾吾半天，沒有張開嘴巴說出來下文。雙唇緊閉著好像要他跟肖凡多說一句話就讓他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有屁快放，沒什麼我就要走了，今天晚上的飛機。」肖凡眼睛一瞇，冷言冷語；他哪裡訂了飛機票，忽悠肖凡而已。

「你怎麼跟肖醫生說話的，他可是現在醫院最厲害的醫生！」身後跟著的一年輕醫生好像不太明白事情經過，竟是不要臉的吹噓起來：「你自己注意一點！」

「噗！」

肖凡三人不由自主的笑了出來，這幾聲輕笑在肖凡看來如同胯下之辱，可他又沒有辦法反駁，最該死的是他現在還要去求肖凡出手。

肖凡低著頭，嘴角不停的抽搐；雙手緊緊貼著身體兩側，渾身打抖，但又不得不開口說話：「肖．．肖醫生，馬，馬副院長請你回去一趟。」

「哦，說完了？」肖凡嘴角一挑，臉上掛著輕描淡寫的笑容，肖凡瞄了一眼就趕忙又低下頭去，心裡已經早恨不得把肖凡抽筋扒皮。

「嗯，病人，病人又，又復發了。所以．．〞

「不去。」肖凡微微搖頭，表情輕鬆自然，轉身就準備離開。

「你也是個醫生，怎麼能這樣看著病人不管！」肖凡一下子火了，跟著大聲吼了起來。

「你們不是幾分鐘前還指責我不像個醫生麼。」肖凡就是喜歡看肖凡一臉著急可又拿他沒有辦法的樣子，今天這個無奈他還就耍定了，轉過身去屁股對著肖凡笑著說道：「對不起，我已經不是醫生了。」

「你！」肖凡氣的直抖索，整個身體就連頭髮都在那裡顫抖。

「你什麼你，你有能耐你去啊。」肖凡冷笑一聲。

肖凡最大的短處就在這裡，他根本就沒有這個能力；只有憋紅了臉任由肖凡這般戲耍；就在情況有些僵持的時候。

黃廳長帶著一行跟班火急火燎的從醫院裡面走了出來，他身旁的馬副院長一個勁的點頭哈腰，滿頭大汗的解釋。

可黃廳長沉著臉一言不發，逕直朝著肖凡這邊走了過來。他長吸一口氣，站在肖凡身前略帶慚愧到：「小兄弟，我是黃普，衛生廳的副廳長，你看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出手相救。徹底攻克這次病毒。」

肖凡眉頭一挑，黃廳長這態度自己還可以接受；晃了晃脖子，慢悠悠眼神瞄了一眼馬副院長和肖凡兩人。

肖凡一直低著頭默不作聲，心中早已恨死了肖凡；可馬副院長畢竟是個老狐狸；對上肖凡的目光還能把臉上皺紋用力一擠，露出一抹笑容。

如果今天下午這事兒不擺平，黃廳長能得的了一身輕鬆？肖凡豈能放過這個大好機會，就算不能為自己某點利益，也不能就這麼放過姓馬的和姓肖的

黃廳長順著肖凡的眼神瞄了一眼那狼狽為奸的二人，多年官場生涯如果這點眼力勁都沒有他還能混得現在這個位置？

他當即把臉一黑，揚聲道：「此事兒如果肖醫生真能排憂解難，再次攻克病毒且徹底消滅，那麼證明肖醫生就是被冤枉的，那上報衛生廳的報告，就是造假，我一定，嚴查到底！杜絕這種不正之風！」

說完狠狠的瞪了一眼馬、肖二人。那兩人聞言都是渾身一震，低著頭不停的擦拭著身上和額頭上的汗水，哪裡敢多言半句，恨不得現在有個地縫就能鑽進去。

這黃廳長不愧是坐在上面的人，說起話來滴水不漏，好像什麼都說了又好像什麼都沒說且所有承諾都以肖凡真正能解決問題為前提。

不過肖凡到不怕他包庇這兩人，這事兒估摸著要不了多久就會傳的沸沸揚揚，黃廳長可不是草包；肖凡思量片刻，眉毛往上一揚，冷笑了一聲點點頭，這算是答應了。

很快，眾人屁顛屁顛的跟著肖凡身後往隔離大樓而去，除卻肖凡和幾個陪護醫生其他人只有在隔離大樓之外等候，好在肖凡早有準備，當初拿出毒蠱，請老傢伙的精神體來了一趟，不要半個小時就優哉游哉的走了出來。

不等肖凡說話，同他一起進出的醫護人員臉色興奮不已，大喊：「好了，好了，都好了。都正常了！」

聽著這話，肖凡和馬副院長相視一眼，全都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樣耷拉著腦袋，面如死灰，再無一絲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