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四章 你願意嗎

我看了秦淺一眼，雖然話這麼說，但是臉上的失望依舊是掩飾不掉的。頓時，在我腦子裡的身影，又加入了秦淺。她跟我同樣經歷了很多，從當年那個無數人奉為班花的女神，到現在一無所有，跟著我在起興街的社會打拼。如果說，我沒有對秦淺心動過，那絕對是假的。有很多次，我真的有一種和她在一起的衝動。不過，最後都被我用理智控制住了。

如今，她的這表情，雖然並沒有那麼悲痛欲絕，聲淚俱下，但是這種極力掩飾的失望，卻更讓我心疼。有多少次，秦淺跌入地獄，卻因為我仍然苦苦堅持。好不容易得到了我的一句承諾，卻又不見我兌現。

在地獄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經歷過了天堂，又將進入地獄。

淡淡的失望之後，該是多久的心疼呢？自己想要的，遙遙無期，就這麼守候著，等待著，卻又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秦淺的痛苦，沒有人能夠傾訴。

瞬間，我的腦海中已經被秦淺擠滿了。

“不，我說話算話。丫頭，咱們在一起吧。”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突然就覺得自己心裡的什麼東西“嘣”地一聲斷掉了。瞬間，我有種想哭的感覺，卻又有一種解脫。就好像我體內有兩種人格，他們一個喜歡著申晴，一個喜歡著秦淺。喜歡申晴的這個人格，已經在嚎啕大哭了，而喜歡秦淺的這個，又為自己和秦淺這麼多年終成正果而感動。

就是這麼兩個矛盾的情緒，充斥著我的心，讓我不知道是難受還是舒坦。

我這話一出，頓時，病房裡平靜了。秦淺猛然抬起了頭，到現在還不敢相信我說出了她朝思暮想地那句話。

“阿……阿尋，你說什麼？”秦淺看著我，眼睛一下子就紅了，使勁兒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來，但是眼淚還是直接流了下來，看著我，等著我地答覆。

我同樣看著秦淺，認真地說：“我說，咱們在一起吧。丫頭，你願意嗎？”

秦淺眼淚瞬間決堤，輕輕拉住了我的手，使勁兒點了點頭。

蘇憶擦了擦眼睛，笑道：“呵呵，恭……恭喜你們，我認識你們這麼長時間，你們這對，終於是在一起了。行了，我不打擾你們了，你們好好聊聊吧。趙尋，我可警告你，既然選了丫頭，以後就要對她一個人好，要是虧待了她，我叫卓哥砍死你！”說完，便低著頭，擦著眼淚就往外走。

蘇憶的話，說的倒是真誠實意，沒有一點虛假。我也不知道，她還像不像以前那麼喜歡我，似乎從上次她說自己想明白，知道我什麼都給不了她之後，她就再也沒有纏過我，可能對我，她真的是死心了吧。所以，看到她的好姐妹跟我在一起之後，才會喜極而泣。

蘇憶出去之後，這裡也就剩下了我和秦淺兩個人。秦淺拉著我的手，放在了自己順滑的臉上輕輕摩挲著，笑著流著眼淚：“阿尋，這都是真的嗎？我……不是在做夢吧，還是我已經死了，這一切，都是我想出來的？”

我笑了，另一隻手摸了摸她的頭，說道：“這都是真的，你愛我，我知道，我也喜歡你。既然我是你最後的依靠，那我就好好保護你吧。”

“阿尋……”秦淺緊緊抓著我的手，很用力，“終於啊，我等了那麼久，終於聽到這句話了……我始終相信，命運是一個輪回，你從我這裡開始，就一定會再回我這裡。我等你，一直在等著，現在終於是等到你了……”

秦淺立馬就哭得不成樣子了，這裡也沒有外人，她並不需要顧慮什麼，她也需要發洩，把這些年受的所有的委屈都發洩出來。

明明和我相互喜歡，最後卻眼睜睜地看著我和申晴走在了一起；鬼子為了清河城，為了阻止楊初八死了，她的家人沒有一個活下來……她哭過，痛苦過，自己卻沒有一個懷抱。自己想要的懷抱，早就已經抱著其他人了。

她經歷過很多絕望，那個撞見我和申晴的大雪之夜，那場金元酒吧燃起的熊熊大火，看到我一身傷痕回來，猜到失蹤很久的申晴又回來了，可能會趕她走……

這一切，本就不是她一個弱小的女孩能承受的，而她一一挺了過來，直到現在，自己終於找到了一個屬於自己的懷抱了。

終成正果。

秦淺就這麼哭著，聲音不大，卻哭出了自己所有的委屈。

我聽得也心疼，或許，自己今天的選擇是對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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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扶開了秦淺的劉海，輕輕吻了下去。秦淺的手卻環住了我的脖子，一抬頭，和我用嘴唇親在了一起。

她的感覺，和申晴是截然不同的，陌生，而又熟悉。

就是這種感覺，讓我頓時心跳加速起來，直接迷失其中，輕輕抱著秦淺，就這麼擁吻著。

我的思緒，又回到了當初我送秦淺回家的時候，她在我臉頰的一觸即離，還有蹦極的時候，緊緊抱在一起的深吻。一步步走來，如今，她擁有了我，我也擁有了她。

我們吻了兩分鐘，終於分開。秦淺輕輕喘著氣，半睜著眼睛，看著我，臉上還有沒有消失的淚痕，楚楚動人。

我們四目相對，秦淺看著我，仔細端詳著，然後就笑了，笑得很幸福。這個笑，在鬼子死了之後，我就從來沒有在秦淺身手看到過了。

我也笑了，手指蹭了她鼻子一下，然後起身，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說道：“行了，你就好好養傷吧，我晚上就把咱們的關係跟所有人都說了。等你傷好了，我請客，請大家吃一頓。我相信，會有很多人祝福咱們吧。”

秦淺的眼睛又紅了，她開心地點點頭，但是隨即又說道：“可是，你和申晴……”

提到申晴的名字，頓時我胸口就一陣悶痛，仿佛被人錘了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