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2章 眾生為棋，誰是棋手？

「你沒想到吧？哈哈哈……」

看著夜帝失魂落魄的神態，楊花捧腹哈哈大笑起來，眼角都笑得流出了淚花，「意外不意外？震驚不震驚？哈哈哈。

眾生皆為棋子。

這究竟是你們的命！

魔神夜帝，邪神葉天，也難逃宿命。

哈哈哈……」

在說出後半句話時，楊花的眼睛裡閃爍著邪魅妖異的綠光，猶如餓狼轉世，陰氣森森的氣勢，從她身上席捲而出，令人為之心折骨驚。

現在的楊花，與先前風情萬種的她相比，簡直是判若兩人。

在說這話時，她的眼神，同時望向夜帝和葉天兩人。

葉天心神一沉，他不知道楊花這話的意思，但他卻能肯定，楊花的話大有深意。

「喀嚓……」

擔心會給段劍青製造出逃跑的可乘之機，葉天一拳蹦碎段劍青的人頭。

段劍青頓時命喪黃泉，死於非命。

沒有劍意留下，他也不可能再次復活。

而他身上的生命力，卻在這個時候出人意表的飛向海九、伍凱和二貨三人。

白髮蒼蒼，行將就木，隨時都會死去的海九等人，失去的生命力再次回到體內。

三人的精神狀態，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慢恢復著。

這是葉天萬萬沒想到的事。

但在這種情況下，葉天也沒興趣深思這件事。

在段劍青無頭屍體倒地的瞬間，身形一閃，瞬移至楊花面前，雙臂張開，無盡的狂暴力量從雙臂上湧~出，將楊花的所有出路，全部封鎖。

與此同時，夜帝也出現在楊花身後，封住楊花的退路。

葉天凝神望著依舊還再哈哈大笑的楊花，冷聲道：「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我若是棋子，那麼誰才是棋手？」

「哈哈哈……姐姐，呃，不，老娘偏不告訴你。」猶如魔女般的楊花，合不攏嘴的嬌~聲大笑著，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你若是願意陪老娘睡一覺，再把老娘伺候好了，說不定啊，老娘心情一高興，就會忍不住把答案告訴你。」

葉天問出的話，正是夜帝的心聲。

這些年來，她的識海中，總會在不經意間，浮現出一道淡薄的身影，像鬼魅般如影隨形，而她卻偏偏無法感應到對方的存在，甚至連對方的五官正面都看不到，但她卻時常聽到對方的笑聲，時而高亢有力，令人熱血沸騰，時而低沉婉轉，惹人滿心傷懷。

直到剛才，楊花轉身望向她時，那一瞬間，楊花轉身的動作、神韻、每一個細微舉止，都與她識海中的人影，一模一樣，再到後來楊花的笑聲響起。

基於這兩個因素，夜帝終於肯定，識海中的人影，與眼前的楊花，正是同一個人。

特別是楊花說的那句「眾生皆為棋子」的話，更是讓夜帝平靜的心神，瞬間失守。

楊花說出這話時的語速、音調、聲線、氣息的運轉，與那個讓她奉若神明的人……

如出一轍！

「你就是……師尊！」夜帝連連調整著呼吸，盡可能地讓自己的心境保持平靜，臉色陰沉得極為可怕，嘶聲開口說了一句。

夜帝這話出口後，楊花成熟窈窕的身軀，很明顯的顫抖了一下，黛眉一挑，微微上揚，笑聲戛然而止，並未露出多麼明顯的驚訝表情，纖手掠過鬢邊的一綹亂髮，滿臉含笑，長歎了一聲，卻沒有說話。

而葉天的神色，則在瞬間變了。

夜帝的武學路數、風格、招式，與他大相逕庭，在這些年，與夜帝打交道的過程中，葉天更是驚訝的發現，夜帝總能一眼窺破自己武學中的破綻，與他的武學相生相剋，他曾不止一次的懷疑，夜帝也是美人師傅在暗中調~教出的另一個傳人。

美人師傅的形象，千變萬化，分身無數。

有時候是十七八歲的青春少女，有時候又是三十出頭的成熟美婦，有時候則是五十歲上下的半老徐娘，甚至能變成英俊不凡的少年郎，卓爾不群的中年男，哪怕是變成七老八十的耄耋老人，對於美人師傅而言，也不是什麼難事。

但美人師傅的本體容貌，葉天卻是見過的。

倘若眼前的楊花，真是美人師傅的另一個分身，那麼……

後面的事，葉天實在不敢再往下想。

他無法相信，自己敬若神明的美人師傅竟然自甘墮落，變得如此的不堪……

「你到底是誰？」

葉天一聲怒吼，狂暴的拳鋒，轟向楊花。

然而，楊花曼妙動人的身體，卻在這一刻，像水流一般往地面滑落，化作一粒晶瑩透明的水珠，頃刻間消失在葉天和夜帝兩人的視野中。

幾秒種後，數公里外的空氣中，傳來楊花「哈哈哈……」的嬌美大笑聲。

不知是因為心底的歡喜而發笑，還是對葉天和夜帝兩人的嘲諷。

縹緲無蹤的笑聲，很快隨風飄散，再也無法聽到。

直到這時，葉天拳鋒上的力量，才「彭」的一聲，在空氣中，應聲炸響。

炸得數十米內的空間，一陣劇烈動盪，亂流奔湧，聲勢駭然。

「你的師尊是誰？」

這個疑惑，在葉天的心頭縈繞了十年之久，終於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向夜帝問了出來。

夜帝一臉茫然之色，愣愣的目光，望向楊花消失的方向，半晌之後，才幽幽回復道：「我也不知道。」

「……」

聽到夜帝的答案，葉天霎時一臉懵逼，為之語塞。

他看得出，夜帝說的是實話，並沒有在敷衍自己，但葉天還是感到百思不得其解，又追問道：「為什麼你會不知道？」

夜帝森冷的目光一轉，像兩道刀鋒般，落在葉天臉上，怫然不悅，很不耐煩的冷聲斥責道：「我說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你吃了……」葉天剛要開口，只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夜帝就已經消失在空氣中，只有身上千絲萬縷般的香風，還隱約縈繞在他鼻端。

葉天深吸了一口來自於夜帝身上的氣息，讓夜帝幽蘭般淡雅的馨香，進入鼻中。

他猶如刀裁般整齊的濃密眉峰，緊緊的蹙起，哭喪著臉，今天的的事，從一開始，只是他帶著秦萱前來段家討要說法，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事件的演變，整個局勢都在朝著他根本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

牽連出段家的家務事，又扯進了劍道領域的對決，如今又引申到美人師傅的身份來歷，在這一過程中，還死傷了上千號人……

「智者無憂，勇者無懼，這還是本少印象中那種大無畏的邪神葉天嗎？」

正當葉天愁眉緊鎖之際，又一道嘹亮如洪鐘大呂般的男聲，從廣場外圍傳入葉天耳中……